風和日麗,天高雲淡。
“今日適合出行啊。”何羽出門一拐,便習慣性往楓林小院而去。
已是輕車熟路,閉著眼就能摸到。
“既然拜了師,就不能怠慢,每天問候是少不了的,這叫尊師重道,知道嗎虎子?”
走在前麵、宛如一座雕像的衛虎,悶悶“嗯”了一聲。
“我讓鄧青取的那瓶心竅玲瓏丹在哪?專門去藥房取的,給莫師傅的謝禮。”
衛虎沉默片刻,“少爺,你沒給我。”
“哦......”
何羽從懷中掏了掏,拿出一枚帶著身體溫熱的玉瓶。
“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要放懷裡了。”
高大侍衛的嘴角抽了抽。
若不是他是少爺,換作鄧青或是其他人,他定要把這玉瓶塞到對方嘴裡麵。
兩人轉過長廊拐角,卻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依舊等在院前,苦苦等待。
隻是似乎消瘦許多,站在牆邊的陰影下,背影蕭索。
朱門依舊緊鎖。
“呂博士,真巧啊,又見麵了。”何羽打了個招呼,就像早上好一樣自然。
不等回複,就一腳踏進院內。
“賢......”
呂景言戛然而止,呆呆注視著何羽身影消失。
那朱紅門扉,似乎隻鎖住了他。
這位國子監博士無奈看向衛虎,兩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猶如左右門神。
......
洗墨閣。
並非一座樓,而是一片臨水而建的亭台樓閣,位於何家最中心的玄武湖。
隨著東南演武的臨近,洗墨閣氣氛愈發緊張。
傳道講堂內,何家嫡係、族親外戚的子弟們,濟濟一堂,臨近演武,所有人都很重視每一次傳道。
卻見一位耄耋老人,慢慢走進大門,頓時,所有人全部起身恭立。
何鎮海,何家十七代長老,就連君侯都要恭稱一聲“太叔祖”的存在。
曾以陣法入道星辰境,護何家百年太平,卻在一次大戰中受了重傷,隻能退居二線,為子弟們傳道受業,任洗墨閣總傳道長老。
“今日武試,論道場集合。”
何鎮海隻說了一句話,便離開講堂。
頓時,所有人炸開了鍋。
“怎麼突然召開武試?還有十幾天不就要演武了嗎?”
“摸底考試啊。”
“我修文道,武試對我何加焉?不去。”
何鎮海又從門口出現:“族長會來。”
瞬間,幾乎所有人如打了雞血般,從座位上起身,往外走去。
“君侯日理萬機,竟有空來看我們比試?”
“若是能在他麵前表現優異......我這一脈分支說不定也能上桌吃飯。”
“我修文道,亦要強身健體,區區武試,土雞瓦狗爾!”
講堂最前方,一個白色勁裝的高挑身影站了起身。
人群頓時停住,為她讓開一條路來。
“婉清,你又突破了麼?”有人驚聲問道。
周婉清點了點頭,“玉關境,六重關竅。”…。。
講堂內嘈雜聲音頓消,所有人猶如看怪物一樣看著周婉清。
她麵帶溫和笑意,穿過人群。
何家內部武試,看傳道長老的心情,隨時召開,卻不是按修煉境界劃分,而按年齡段劃分,每三年一個批次,是為了淘汰掉資質差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