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薑洛蘭翻了個白眼,目光卻飄向趙天順離開的方向。
青蔥玉指輕輕敲打,緩緩開口:“我不答應他,那是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幾個小時前,我還讓趙天順跪在鼎森醫療樓下負荊請罪,現在就這麼放過他,等明天,消息就會傳出去,說我薑洛蘭沒有底線,容易動搖!”
“這百億財富看起來很多,但是在那些真正的門閥世家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我要是因為這些,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隻會讓其他人看不起,認為我隻值這個價!”
薑洛蘭不疾不徐,可神情卻前所未有的嚴肅,看向白毅,淡淡一笑。
世家門閥的嫡女,出門代表的便是薑家顏麵,趙天祥父子所作所為,侮辱的不僅僅是薑洛蘭,更是薑家威嚴。
僅憑趙天順付出的那些代價,根本不夠!
“世家啊,真麻煩。”白毅唏噓一句,伸了個懶腰。
隻是表麵輕鬆,心裡卻暗暗鼓勁,現在的自己雖然取得了些許成就,但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薑洛蘭身邊,還有不小的差距。
薑洛蘭撇撇嘴:“現在知道要做我男人得承受多大壓力了吧?”
“有壓力才有動力。”
白毅目光灼灼,眼神堅定:“巧了,我這個人,就喜歡挑戰高難度。”
…………
一夜時光悄然而至,天邊的朝陽驅散最後一絲黑暗,光輝灑滿大地。
省城蘇醒過來,逐漸恢複了熱鬨繁華。
鼎森醫療樓下,人來人往的主乾道,一個露著上半身的精壯男人雙膝跪地,而在後背,則是一捆荊棘。
尖銳的角刺劃破趙天順的後背肌膚,鮮血淋漓,很快就在他身下彙成一個小血泊。
“臥槽?負荊請罪,這是什麼行為藝術?”
“等等……這人我看著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沃日!這不是趙天順嗎!東江地下皇帝趙天順趙爺,我是不是眼花了,他怎麼會跪在這裡?”
“這跪著的方向,是……鼎森醫療!白毅又乾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真的是趙天順,堂堂築基後期強者,東江明麵上的第一強者,竟然真的跪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這是市中心,又是上班時間,人來人往何其多,趙天順這幅姿態,想不吸引人都是不可能的。
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趙天順覺得自己就是個小醜,被人肆意圍觀,無法言說的恥辱感令他低頭。
牙根咬碎,最後乾脆閉上眼睛,裝作聽不見。
趙天順下跪,負荊請罪的事情就像是一陣風暴,以無法想象的恐怖速度傳遍了整個東江,引得無數人震動。
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地下皇帝下跪道歉?
直至,鼎森醫療進入他們的視線。
“幸虧之前沒有和鼎森醫療產生衝突,要不然,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記得我們家和鼎森醫療是有合作的吧?還愣著乾嘛,把訂單再加個零!一定要和他們打好關係!”
“我怎麼就忘了,鼎森醫療除了白毅之外,還有薑洛蘭這個薑家嫡女!”
“給鼎森醫療遞個拜帖,算了,我親自去!”
東江上下,無異於發生了一場地震,鼎森醫療和白毅成了所有人交流的重點。
省城,王家莊園。
“該死!”看著最新傳來的照片,王天陽一把拍在桌上,氣得鼻子都歪了。
踩著地下皇帝的臉登頂,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傳來之後,會把鼎森醫療推到一個何等高度。
鼎森醫療發展得越好,越出風頭,王天陽心裡就越難受。
王天陽縮在一邊,等到王天陽心情好些了才將手機遞上:“爸,二少派來的人下午就到,我們要去接機嗎?”
“你覺得我們有拒絕的權利嗎?”
王天陽揉了揉太陽穴,將照片丟到一邊,被王家厲三言兩語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