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侍寢,沈灣灣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
“娘娘,冷靜。“小鳶攔著沈灣灣,“娘娘,隻是侍寢而已,不用這麼著急。”
沈灣灣怎麼能不著急呢?母胎單身二十多年,戀愛都沒談過,這就要去侍寢了,她怎麼能不著急?
“小鳶,你有沒有辦法逃出宮啊?我以前看的,他們侍寢都是被扒光了,用棉被一裹,就被太監扔進皇帝寢宮……我不要這樣!”
小鳶歎了口氣:“娘娘,您放心,您自己走進去就行,沒有人會扒您的衣服,也沒有人扔您進去。”
沈灣灣突然冷靜下來,確認道:“真的?”
“真的。”小鳶扶著沈灣灣坐下,“娘娘,您放心。雖然皇上的確有時候看上去不太靠譜,但他是個好皇帝,至少不會強迫您。”
沈灣灣懷疑地看著小鳶,沒有從小鳶眼中看出同情之類的意思,終於放心了點。
沈灣灣的確是自己走著進的勤政殿。
勤政殿大門被推開,沈灣灣首先看到的是屏風外的火爐,火爐裡冒著星星點點火光,還散發著陣陣茶香。
屏風內,趙序手裡還拿著奏折,旁邊的燭光將他的側臉投影在牆上,還挺好看。
沈灣灣想,趙序好像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不務正業。
“皇上,沈婕妤來了。”
趙序聞聲看向沈灣灣:“坐。”
“坐……哪兒?”
趙序拍了拍旁邊的塌:“這兒。”
沈灣灣覺得有些惶恐,謹慎地坐過去,接過福全倒好的茶,小飲一口。
福全見狀,自己先退下了。
沈灣灣看著趙序,他好像並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
“沈婕妤,南方突然出現秋汛,雖然波及範圍不大,但是我怕這是不幸的開始。沈婕妤,你怎麼看?”
“啊?”沈灣灣回過神來,“屯糧賑災、轉移支付,也就這些?”
趙序好奇地抬頭:“你以前不都是說,‘臣妾不知’嗎,怎麼今日肯說了?”
“呃……這幾日,看了些話本子,學到一點,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場。”
沒人告訴沈灣灣,她以前也對皇帝沒興趣啊。
“罷了。”趙序把奏折放在一旁,“走。”
沈灣灣下意識挺直了背:“走去哪兒?”
趙序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沈灣灣:“這麼晚了,當然是睡覺。”
“啊?”沈灣灣站起來,走也不是,跑也不行,“這……不好吧?”
趙序沒再給沈灣灣拒絕的機會,拉著沈灣灣就往內殿走去。
“皇上,這……不合適吧?”沈灣灣重心向後偏,儘量拖慢速度,可她哪裡是趙序的對手?被趙序拉著踉踉蹌蹌地往前走,“皇上,其實現在,天也還不晚。您看窗外的月亮,多漂亮……”
趙序“啪”一聲把窗戶關上。
現在,房間裡隻有蠟燭照著。
“……皇上,那邊的蠟燭還沒滅,要不您先進去,我、我先去滅個蠟燭……”
福全“噔噔噔”跑進來,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又悄無聲息“噔噔噔”跑了出去,並且貼心地關好了門。
“……”沈灣灣欲哭無淚。
“瞧你那副樣子。”趙序看沈灣灣皺成一團的臉,笑道,“躺好了。”
“哦……”
沈灣灣以前看劇,好像皇上一般都懶得自己動,所以教禮儀的嬤嬤都會教一些房中秘術……
沈灣灣心一橫,和著衣服把被子往身上一卷,順著力道滾到床最內側,然後躺平、裝死。
“……”趙序無語地吧沈灣灣拉起來,把沈灣灣從被子裡扒出來,“你確定要裹著這麼厚的衣服睡覺?”
“……”沈灣灣也不想。就這麼兩分鐘,沈灣灣已經覺得熱了。
“要我幫你?”
“不用!”識時務者為俊傑。沈灣灣迅速剝下外衣,隻留著白色的裡衣,再次把自己卷進被子裡。
好在這次趙序沒再說什麼,隻是換好衣服,蓋好被子,躺下了。
就……隻是這樣?沈灣灣偷看趙序,發現趙序正瞪著眼,絲毫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注意到沈灣灣的眼神,趙序偏頭。
在要和趙序對上視線的瞬間,沈灣灣趕緊閉眼裝死。
“沈灣灣,先彆睡。”
“不睡?”不睡躺床上乾什麼?
“給我講個故事。”
“什麼玩意兒?”沈灣灣差點原地坐起來,“講、講故事?”
“嗯,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去看奏折,折騰她乾什麼?
心裡想的是一碼,說的話又得是另一碼。
“皇上,我不會講故事。”
“隨便編一個也行。”
“那好吧……”沈灣灣硬著頭皮,絞儘腦汁,終於想到了小時候看的一個故事,“從前,有一隻小螃蟹,它叫小蟹。從出生開始,它就跟著父母在沙灘上到處跑……”
“呼——”
嗯?
沈灣灣偏頭去看,發現趙序已經睡著了,胸口有規律地起伏著,睫毛眨了眨,估計是還沒睡熟。
“……”
一分鐘都還不到,說什麼不困?
沈灣灣躺回去,歎了口氣。
原來,侍寢就是各蓋各的被子睡覺啊。
次日,回長信宮的時候,沈灣灣三次差點撞樹,兩次差點掉進湖裡。
路上遇到的宮女太監們表麵恭恭敬敬,其實一等沈灣灣走遠了就開始八卦。
“這架勢,難不成皇後會是沈婕妤?”
“沈婕妤侍寢了還是被禁足在長信宮,怎麼可能?”
“你看沈婕妤這樣子,估計被折騰得不輕。前兒看胡婕妤出來,可不是這樣子。”
“那也得看誰先生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