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聽到小鳶被罰,沈灣灣隨手拿了根竹竿就往外跑,“打入冷宮的妃子也是妃子,他們憑什麼動我的人?”
可是秦敦和方士任在門口攔著,沈灣灣拿著竹竿也衝不出去。
“你們讓開。”
“娘娘,我們不能抗旨。”
“你們……”沈灣灣壓下怒火,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沈灣灣必須冷靜,不然小鳶很危險。
雖然才認識了幾天,但是小鳶是她唯一一個說得上話的人了。
沈灣灣拿著竹竿就往房間裡跑。
既然他李凡景能從屋頂上來來去去,她沈灣灣肯定也可以。
沈灣灣從屋旁搬來梯子,立在屋子正中央,踩著往上爬。好在梯子夠長,沈灣灣很快就爬到了梯子頂端。
屋頂上,有一塊瓦最鬆散,沈灣灣一推就開了。肯定是李凡景經常開的那一塊。
沈灣灣灰頭土臉地爬到屋頂上,手掌都被磨破了。雖然沈灣灣乾過農活、當過牛馬,但是書裡的沈灣灣是典型的嬌生慣養長大的千金大小姐,皮膚嫩得很,先前種地已經磨破了皮,現在更是傷痕累累。
爬上屋頂,沈灣灣已經是氣喘籲籲。
長信宮的主殿旁邊是一座偏矮的房間,最裡麵是小鳶的房間,平時還會用來放一些雜物什麼的。
沈灣灣顫顫巍巍沿著屋頂,手腳並用,爬到邊緣,終於摸到了小鳶房間的屋頂。
好在兩間房子的屋簷隔得不遠,沈灣灣蹬了一腳,就跳上了另一邊的屋頂。
沈灣灣趴在屋頂上,覺得手腳都在抖。
從小鳶房間的這頭爬到那頭,再往下跳,就是長信宮外了。
沈灣灣咬咬牙,朝圍牆爬過去。
一想到小鳶被秦國公夫人罰跪、掌嘴,甚至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沈灣灣就渾身發涼。
可是……看著三米多高,沈灣灣腿發軟,實在是不敢往下跳。
“這房子層高怎麼這麼高啊……”沈灣灣心裡發怵。
“要幫忙嗎?”
沈灣灣被背後的聲音嚇得一抖,差點當場掉下去。
“李凡景?”
沈灣灣也不管李凡景什麼目的,為什麼說好今天不打卡,人卻還是來了。沈灣灣隻覺得此刻出現的李凡景就是救星?
“李凡景,送我下去!”
“你下去乾什麼?”
“你先彆問那麼多,幫我下去。”
“好吧。”
沈灣灣不說,李凡景也不多問,攬著沈灣灣的腰就往下跳。沈灣灣再睜眼的時候,人已經穩穩當當落在了鬆軟的草地上。
沈灣灣不可思議地跺了跺腳,意識到腰上溫熱的手,又看見自己的手還緊緊地抓著李凡景的胳膊,兩人都慌忙鬆手,東張西望,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你到底為什麼要偷跑出來?”
李凡景的話提醒她了。
沈灣灣拔腳就要繼續跑,沒跑兩步又轉回來:“李凡景,秦國公夫人在哪兒?”
“秦國公夫人?今日秦國公麵聖,秦國公夫人估計在昭仁殿和其他後妃們喝茶吧。”
“昭仁殿怎麼走?”
“往南。”李凡景指著南邊的路,“走到玉華池,然後向東走幾步就到。”
沈灣灣來不及說更多,提腳往昭仁殿跑去。
趙序正在昭日殿跟秦國公、元丞相商討預防水患的對策。
福全慌慌張張地推門衝進來。
趙序不滿道:“福全。”
“皇上。”福全趕緊跪下行禮,“元丞相、秦國公。”
“啟稟皇上,沈婕妤和秦國公夫人打起來了,就在昭仁殿。”
“沈婕妤?!”趙序蹭一下站起來,桌子上的折子掉了一地。
趙序趕到昭仁殿的時候,沈灣灣把秦國公夫人踩在腳下,小鳶在旁邊,衣服被扯破了,頭上的簪花也掉了,被秦國公夫人的三個婢女壓著,動彈不得。
“給我放手!”沈灣灣架勢拉得足,一腳下去,秦國公夫人臉就抽抽一下。
“不許放!”秦國公夫人一把年紀了,被人踩得表情都扭曲了,還是不肯鬆口。
“沈灣灣!”趙序衝上去,伸手要拉開沈灣灣,一下子竟沒拉動。
“沈灣灣,你把秦國公夫人踩在腳下乾什麼?”
沈灣灣隻是瞟了一眼趙序,眼看著秦國公夫人要爬起來,加重腳上的力道:“是她先打小鳶在先。”
趙序看向小鳶,小鳶的臉上紅腫著,頭發淩亂。
“那也不能把秦國公夫人踩在腳底下啊。”趙序索性攔腰抱起沈灣灣,把她放在一邊。
秦國公夫人終於在秦國公的攙扶下爬起來了。
“你們,鬆手。”
有了皇帝的命令,那三個婢女也不再盛氣淩人,不情願地鬆了手。
看見小鳶脫力倒在地上,沈灣灣趕緊上前扶住小鳶,朝福全道:“福全,宣太醫!”
福全在趙序的授意下,讓小太監去找太醫了。
“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衝撞了沈婕妤。”秦國公夫人低眉順眼著,茶香都熏到沈灣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