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查(1 / 2)

鄰居大媽越說越起勁,唾沫星子飛出去老遠,嚇得安子溪連連後退兩步,生怕被噴一臉。

大媽以為她害怕,更來勁兒了,立刻上前一步,靠近安子溪道:“丫頭,找對象可得把眼睛擦亮啊!那小盧當姑娘的時候長得也不賴,到了何老六家裡,生生被磋磨成黃臉婆了。”

“嗬嗬,真的呀?她長得那麼漂亮?”

“可不是嘛!我那時候就說,何老六配不上她!”大媽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小盧大高個兒,條順盤靚,大辮子溜光水滑的,又黑又亮!特彆是她還長了一對酒窩,一笑啊,特彆俊!”

盧玉梅也有酒窩!

安子溪心裡有了底,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那她長的那麼漂亮,她男人怎麼還打她呢!”

“哼,一家子都沒有好人!”大媽正說著,突然何家大門那邊傳來了聲響,看來是有人要出門了。

總歸是在人背後講人家壞話,大媽有種被人抓個正著的心虛感,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眼見著何家大門被打開了,大媽拉著安子溪的胳膊把她拉進了自家院子裡。

一進院,大媽就關上了大門,留一條觀察用的小縫,確定何老六走遠了,才把門關好。

“走了,走,咱娘倆到屋裡說去。”

安子溪哪有不應的,連忙跟在大媽身後往屋裡,邊走還邊道:“會不會打擾您了呀!”

大媽爽朗地笑了笑,“打擾啥啊!我兒子媳婦都上班去了,孩子也上學去了。我家老頭在林場上班,十天半個月回來一趟。這家裡啊,就我一個人,悶得慌呢!能有人陪我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屋裡收拾得很乾淨,雖然沒啥值錢的家具電器,但是屋裡屋外都收拾得特彆乾淨。櫃蓋擦得鋥亮,窗戶上一塵不染,連燈罩上都看不到灰,可見這大媽是個勤快人。

家裡來了客人,大媽熱情執行,又是拿糖塊,又是端花生瓜子,把安子溪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沒事,閒著也是閒著,吃點。”大媽轉身拿了一個小竹簸箕放到安子溪跟前,示意她可以把皮扔到這裡麵。

“謝謝大媽。”

大概是之前聊的不儘興,大媽再一次主動提起了盧玉梅。

“小盧那孩子,不但長得好,而且能乾啊!屋裡屋外收拾得乾淨利索,孩子也養的好,也就何老六那個憨貨不知足,喝幾兩貓尿就打人,生生把媳婦打跑了。”

“啊,還有這種事!”安子溪抱著自己的小包,“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他們家人不講究,不但打人,還往小盧身上潑臟水,非說小盧跟人跑了!小盧是被他們欺負跑的!我跟你說,其實我還真就知道點這裡頭的事。”

安子溪靜靜的聽著,心裡默默地給大媽點了一個讚!

善解人意的大媽啊!

大媽神秘地道:“這件事,我從來沒和彆人說過……”

騙人!

安子溪心裡默默腹誹大媽兩句,嘴上卻什麼也沒有說。

“小盧走之前,剛被何老六打過一次,鼻青臉腫的不成樣子,班也沒上!何老六下手狠啊,給她腦門上乾開一條口子,有這麼長。”大媽伸手比劃了一個尺寸,然後才道:“那血可沒少淌,小盧自己也要強,拿圍巾一捂,自己去的鎮醫院,縫了六針!你說說,這是人乾的事兒嗎?她腦袋上縫的針還沒拆線呢,何老六就又動手了,又把小盧打了,換了是我,我也跑啊!”

大媽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何老六家裡的事兒,說得口乾舌燥,一抬頭,發現都十點半了,到了給孩子做飯的點了。

“哎喲,該做飯了!孩子中午放學要回家吃飯的。”大媽很熱情,非要留安子溪吃頓飯。

安子溪還有正事兒要辦呢,哪肯多留啊,謝過大媽的好意就離開了。

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安子溪拿出她的小本子,在本上又畫下一個大大的問號!

酒窩,是三位受害人的共同麵部特征;小雨,是三位受害人被害時的天氣。

但是現在,她貌似又找到了她們之間的共同之處!

按大媽所說,盧玉梅離家出走之前,因為頭上的傷口曾經去鎮醫院縫過針。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柴麗婷出事之前,也因為吃壞了東西導致上吐下瀉,去鎮醫院掛了兩天的吊瓶。

這樣看來,鎮醫院裡或許有意想不到的貓膩啊!

難不成凶手是鎮醫院的人?

沒錯,在安子溪心裡,柴麗婷和盧玉梅都不是失蹤人口,因為安子溪知道,她們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

還有第二名受害人,高娟娟!

她本來是有生的希望的,但是流言蜚語殺死了她,現在隻要查一查這個高娟娟在出事之前去沒去過鎮醫院,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凶手很有可能在鎮醫院,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和田所長通個氣?還有吳秋紅和曲老爺子那裡……

安子溪心情沉重的去了派出所,結果被告之所長去縣裡開會了,下午才能回來。

安子溪隻好先去找了吳秋紅。

吳秋紅剛給患者下完醫囑,正想歇一會兒的時候,就看到了安子溪。

“喲,你怎麼來了?”吳秋紅先是一驚,隨後心情極其複雜的迎了過去,“快進來。”

安子溪進屋,吳秋紅看了看時間,站在門口喊了護士長一聲,“我這兒有點事兒,要是沒有啥突發的特殊情況,你幫我擋著點。”

醫院裡的人情世故,向來濃厚。護士長也深諳此道,立刻道:“放心吧,能有什麼事兒啊!”

吳秋紅把辦公室的門一鎖,急步走到安子溪麵前,“小安,是不是有消息了?”

安子溪先是搖頭,又點了點頭。

吳秋紅都快急死了,“你,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啥意思啊!?”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啥呀!?”吳秋紅心裡越發沒有底了。

安子溪沉默了幾秒鐘,才問道:“你覺得曲老的外孫女還在人世嗎?”

吳秋紅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她是一個成年人,同時不是柴麗婷的親人,以一位旁觀者的眼光來看,柴麗婷隻怕凶多吉少。

隻不過,人活著總是要往好處想,期待奇跡的發生,或許她被拐到山裡了呢?又或者……

吳秋紅沒有再想下去,她笑了笑,嘲笑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了。

柴麗婷生存的幾率非常小,這一點曲老清楚,她也清楚。就算人還活著,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她無法想象花一樣的少女被賣到大山裡,被磋磨得不成人形,生不如死的樣子。

一輩子都毀了,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安子溪見她不說話,便道:“看來,你心裡一清二楚。”

吳秋紅先是歎了一口氣,隨後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安子溪麵前,“不僅我清楚,其實曲老心裡也是一清二楚!老師他……怎麼說呢,更多的是想要一個結果吧!”人不能不明不的就死了,到底是怎麼死的,死在誰的手裡了,總得有個交待。

“你查出什麼來了嗎?”吳秋紅覺得不應該這麼快就出結果,但是安子溪來找她了,說不定就是查到了什麼。

“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安子溪道:“我還差一個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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