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賓樓。
人聲鼎沸。
關於這座酒樓,在惠南縣有很多傳說。
傳言這裡是惠南縣上層大人物趨之若鶩的高檔場所,這裡的飯菜很貴,號稱儘是奇植靈物,築基境武徒進來吃一頓,破鏡不算難事。
但一切都隻是傳說,在裡麵吃過飯,也不會將其當做談資。
惠南縣不算什麼大地方,也不存在什麼所謂的幾大家族,畢竟沒有家族會將自己的實力徹底擺在明麵上,人們所能看到的,永遠都是世家多年底蘊的冰山一角。
倒是城中六大幫派,在惠南縣名聲響亮。
但明眼人卻是都知道,所謂六大幫派,隻是惠南縣世家大族養在外麵的狗,開心了稱一聲大幫派,不開心便是反賊。
在一個尚且算是穩定的國家,永遠都是官方的權力與實力最強。
此時已經是清晨時分。
昨日狄昂與王傑的衝突鬨得很大,但也隻是一定範圍,畢竟事關差司與幾個大家族,不會有不知死活的人亂嚼舌根。
相較於王傑斷了兩條腿,那麼沈家與劉家的兩個公子被黑子掏了蛋,便是頂天的大事。
“老太爺,你一定得為我們做主啊,都是練武之人,我們不是輸不起,但那差司的小輩出手太狠了,那是衝著廢人去的,長此以往,誰敢練武!”
“沒錯,老太爺,您德高望重,還請您做主啊。”
王東升坐在首座,看著桌上一個個中老年人焦急的樣子,神情平淡,一言不發。
砰!
大門敞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見到來人,所有人瞳孔一縮。
是…差司許良!
關於許良,這些人放在案牘上的資料已經堆積如山,十二年前兵城關大捷的有功之人,原榮都虎賁營千戶校尉。
種種功績與過往,足以讓這群人不敢造次。
隻說十二年前兵城關大捷,說是大捷,隻是相對於戰爭的結果而言。
但實際上的殘酷,知道那場所謂大捷的戰損人數的,從來都不認為那是什麼大捷。
那是大榮與大乾兩大強國間的戰鬥,號稱帝國絞肉場,大乾出動兵馬逾八十萬,偷襲當時隻有三十萬兵馬駐守的兵城關。
那場大戰,幾乎可以用同歸於儘來形容。
榮都後續增兵六萬,說是增援,但卻更像是打掃戰場,班師回朝的…
共計六萬三千二百餘人。
至於大乾那邊…
全軍覆沒!
可以理解為,一百二十萬,在兵城關那樣的地方,生生鏖戰至同歸於儘!
從兵城關活下來的人,那是真正經曆過屍山血海的恐怖人物。
這樣的人物,誰又敢小覷?
尤其是其中還出現了一尊當今在大榮幾乎威震天下的大人物,誰知道那位會不會念及兵城關舊事?
“都在呢?”
許良大喇喇找了個空椅子坐下,眼神玩味的看著眾人。…。。
沒有理會眾多人眼中的怪異,隻是無比平淡的說道。
“諸位的後輩在我差司訓練營惹下這麼大的亂子,是不是該給許某一個交代啊?不然的話,回頭雍王殿下問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雍王殿下讓我來查反賊,弄出這樣的事情,難不成讓我去告訴殿下,惠南縣都是反賊?”
眾人皆是麵色一變,心中暗罵,但並未開口,隻是將目光放在了王東升身上。
王東升深深吸了口氣。
從許良走進來,其身上的氣機便將自己死死封鎖,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頭猛虎盯上一般,恐怖的壓力讓他整個人皮膚微微泛寒。
不愧是從兵城關走出的屠夫。
“許統帶此言差矣,此事錯不在我們…”
“放你娘的屁,老子都查清楚了,是王傑先惹事的,彆給老子裝糊塗啊,老子脾氣不好,彆待會流血了都不好看。”
許良毫不客氣的打斷,喝罵道。
王東升被一個年紀不足他一半的人如此不客氣的喝罵,麵色頓時紅白交加,但卻依舊沒敢翻臉。
彆說他現在已經老了,氣血開始衰敗,就算他正當壯年,也完全沒把握與許良這樣的人物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