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應該在這江湖中瀟灑闖蕩,結交各路豪傑,一步步去實現自己的抱負,而不是過早地卷入這深不見底的仇恨之中。如果他能活著回來,以後我再也不提報仇的事情了,隻要他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啊。”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著輪椅的扶手心中滿是對徒弟的愧疚。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又帶著幾分張狂的笑聲傳來:“師父,你什麼時候這麼沒誌氣了?”
張天意和醫仙鶴鳴皆是一愣,隨後張天意臉上瞬間浮現出驚喜交加的神色。
他急忙抬起頭,雙手用力地撐著輪椅的扶手,想要讓自己坐得更直一些。
他目光急切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眼神中滿是期待。
隻見李長夜邁著大步,身姿挺拔如鬆,帶著一種勝者歸來的豪邁。
走到近前,李長夜直接把背上背著的人往地上一丟,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揚起一小片塵土,正是狼狽不堪的劍天子。
此刻的劍天子,頭發淩亂,衣衫破碎,上麵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他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副淒慘落魄的樣子。
李長夜看著張天意,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興奮喊道:“師父,不辱使命!我把劍天子給您帶回來了,而且,我已經讓他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張天意的目光從李長夜身上移到了劍天子身上,看著他那副淒慘的模樣。
在這一刻,他渾身一顫,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一個聲音:“呂岩!”
劍天子呂岩吃力地抬起頭,此刻的他,真元被廢,一身修為儘失,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曾經的意氣風發、威風凜凜早已不複存在,剩下的隻有無儘的狼狽與絕望。
他看著張天意,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嘴角微微抽搐著,聲音沙啞地喊道:“張天意,當初我真的應該殺了你,斬草除根!若不是我當時一時心軟,放過了你,又怎會讓你培養出這麼厲害的徒弟,讓我落得如今這般下場,真是悔不當初啊!”
張天意坐在輪椅上,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竟是狂笑不止。
他一邊笑一邊大聲回應道:“是啊,隻可惜,你當初放過了我,才有了今日。你以為你能一直穩坐天下第一的寶座?哼,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今天就是你的報應,你就好好嘗嘗這自釀的苦果吧!”
他的笑聲裡帶著一絲癲狂,多年的仇恨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種複仇的快感之中。
李長夜湊上前去,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仿佛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師父,我可沒給您丟臉!我已經徹底將他廢掉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再也無法興風作浪了。”
“很好!”張天意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隨後猛地伸出手,隻見一道寒芒閃過,一把刀竟破空而出。
刀身閃爍著凜冽的寒光,正是張天意曾經的佩刀。
它如靈蛇般飛旋著落在了張天意的手中,刀柄穩穩地被他握住。
張天意緊緊地攥著刀柄,看向劍天子呂岩,眼神變得越發冰冷。
他大聲喊道:“當初你對我做的事情,我要你十倍奉還!今天,就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
說著,他驅動輪椅,緩緩朝著劍天子靠近。
輪椅滾動時發出的“嘎吱嘎吱”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陰森,宛若來自地獄的催命符,一步一步地逼近劍天子。
而張天意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複仇者,要讓劍天子徹底墜入無儘的深淵。
劍天子見狀,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混合著臉上的塵土,顯得狼狽不堪。
他顧不上什麼尊嚴了,急忙哀求道:“張天意,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呀!當年是我一時糊塗,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做出了那樣的錯事啊。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啊!”
“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眼中滿是驚恐,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想要往後退,可癱軟無力的身體卻根本使不上力氣,隻能在地上蹭出一小段距離。
此時的他,真的已經崩潰了。
他雖然有著近乎化海境巔峰的修為,可同樣的,他的心境卻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因此麵臨這樣的情況,他竟也隻剩下痛哭流涕地求饒。
然而,張天意卻依舊麵無表情,冰冷無情。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之色,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張天意毫不猶豫地朝著劍天子的四肢砍去,刀光閃過,伴隨著劍天子淒厲的慘叫聲,他的四肢瞬間被砍斷,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湧而出,染紅了一大片地麵。
溫熱的鮮血在石板地上彙聚成一灘血泊,還冒著絲絲熱氣。
此刻的劍天子,整個人隻剩下一個腦袋和軀體,那模樣淒慘至極,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身體因為劇痛而不停地抽搐著,口中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劍天子瘋狂地大喊著,他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
此刻的他,覺得死亡都成了一種奢望,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讓他的精神幾近崩潰:“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實在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