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前想的太簡單了,覺得隻要忠於皇帝,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之前確實如此,因為李恒是開國皇帝,他見過的事太多了,加上自己是他從小養大,還有自己父親與他的情誼,他自然會對自己信任,袒護。
可李恭不一樣,他雖然名義上是嫡長子,可內心裡,他一直很自卑,畢竟自己的親生母親隻是個美人,即便如今他登基為帝,可他的親生母親並沒有因此提高地位。
而是跟其他先皇妃嬪一樣,被遷往永福宮居住。
畢竟名義上,他的母親是程霜。
現在顧承寧不這麼想了,以前的李恭畢竟隻是個太子之位都不穩的皇子,如今他卻是大乘皇帝。
一句話便可以定他人生死的存在,或許他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不過要是他真的依靠文官集團,那罷去自己的官職也是遲早的事。
建安元年六月。
以中書令為首的大臣上書,請為皇帝生母上尊號,尊為皇太後。
按禮製,李恭是程霜的兒子,跟他親生母親已經沒有關係了,最多隻能封為太妃。
這種為親生母親上尊號的事,那幫文人是最反對的,可如今居然由文臣提出,這很滑稽。
雖然這幾年有禦史和一些大臣反對,可中書省都是這個態度,其他人反對又有什麼作用。
至於武將,對於這種事情,他們一向是不過問的。
在少量的反對聲和大量的支持聲中,李恭硬生生的拖了半年。
終於,在建安元年,臘月初八,還是忍不住布告天下,尊生母為皇太後。
此時的蕭羽和馮益已經臥病在床,李恭再也不怕彆人反對。
建安二年三月,蕭羽辭官回鄉。
五月,馮益病逝,趙國公爵位由其長子馮廣承襲。
建安二年,七月初十,大朝會。
太常寺卿再次提及了讓李恭赦免李謙和李灃。
顧承寧覺得如今自己再不發話,隻怕朝堂之上就沒有人說話了。
於是顧承寧緩緩走出來。
“陛下,臣以為,此事斷然不可。”
太常寺卿不屑的反駁顧承寧。
“會寧侯,莫非你還對當年吳王殿下指使人行刺你的事耿耿於懷?這也太小心眼了,陛下都能寬恕其弟,你卻不能原諒吳王殿下。”
顧承寧臉色鐵青,轉頭瞪著他。
“你閉嘴,口口聲聲吳王殿下,你將先皇置於何地?李灃是先皇親自下旨廢黜的,你難道有意見?”
“你!”
太常寺卿被顧承寧懟的說不出話,顧承寧卻繼續說道。
“李灃雖然是先皇子嗣,陛下兄弟,可他一日未被赦免,一日就隻是平民,你一口一個吳王殿下,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在當年就投靠了他?”
顧承寧轉過頭對李恭說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的二皇子,是如何對待陛下的,若是那日他成功了,隻怕如今這龍椅上坐的就不是陛下,而是李灃了。”
“放肆,大膽。”
“顧承寧,你這是大不敬。”
“……”
大殿裡立刻就響起了一群人怒噴顧承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