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張濟一下子就明白了,可眼下自己隻需要守好城池便可以了,為何還要使這樣的苦肉計?
“都督,這,這行嗎?顧承寧他能相信嗎?”
耿詢微微一笑:“我聽說,顧承寧軍中的主簿崔永是你的族弟?曾經你的父親還接濟過崔永母子,若你被窩打的事傳入顧承寧軍中,又有你這族弟做保,到時候,我再加把火,我就不信顧承寧不相信你。”
張濟一愣,這事一幫人根本不清楚,崔永小時候叫張永,確實是他族弟。
不過他七歲父親去世,張家大房為了爭奪財產,將他們孤兒寡母趕出家門。
張永外祖父還曾告官,可張家是大族,最終也就不了了之了,當時他母親確實偷偷接濟過崔永母子,那也是因為,他父親之前和崔永生父張覃交好。
可他們家畢竟是旁支,也不能幫他們太多。
卻不曾想,後來張永母親竟然帶著他改嫁了州城一個叫崔閔的商戶。
原來這商戶,原本是個窮書生,與張永母親青梅竹馬,可張永外祖父見他窮,便將女兒嫁給了張家。
再後來,這崔閔放棄科舉,入了商籍,不想卻發了家。
儘管張永母親已經嫁過一次,可這崔閔的竟然毫不嫌棄,將張永視作親生。
張永隨之改姓崔,還中了文科舉人,可接下來兩次春闈,崔永都名落孫山,崔閔又使了銀子,找了門路,讓崔永做了一個兵部的九品司庫。
這麼多年過去了,崔永一直也沒能中進士,便在軍中一步步到了現在,如今確實在顧承寧軍中做主簿。
這麼多年,每逢過節,崔永母親都會派人送禮到他家,特彆是中了進士後,兩人關係更近,隻不過彆人並不知道他們是族兄弟。
“都督是如何知道我和崔永的關係的?”
“嗬嗬,作為將軍,我自然要對下屬的情況了如指掌。”
實際上,隻不過是耿詢在出征前,特地請旨,請按察司幫他調查了軍中所有人的底細,畢竟他可不想身邊有人臨陣倒戈。
張濟沒想到,耿詢心機竟然如此深沉,不過這也確實是個立功的機會,要是能打敗顧承寧,那耿詢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呢會水漲船高。
“都督,既然要詐降,那就必須做的逼真,請都督下令,再重打末將一次。”
耿詢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隻是如此張將軍怕是要吃苦了。”
“無妨,隻要能擊敗顧承寧,為朝廷效力,這點苦算什麼。”
耿詢當即保證,要是能擊敗顧承寧,他親自向皇帝奏報,為張濟請功。
張濟立刻將榻上的桌子掀翻,大聲怒罵道。
“耿詢,傳言你性格孤傲,目中無人,看來說的還真沒錯,你不必假惺惺的來看我,老子用不著。”
耿詢給張濟豎了豎大拇指。
“張濟,我身為耀州都督,我的話就是軍令,你違抗軍令,我打你還有錯了?”
張濟啐了一口。
“我呸,你剛愎自用,不聽勸阻,仗著自己是都督,就隨意責罰下屬,我張濟再怎麼說,也是武科進士出身,堂堂五品寧遠將軍。你竟然說打就打,我不服,我定要向陛下參你。”
耿詢氣急敗壞,對著外麵大喊。
“來人。”
不一會幾個軍士走了進來。
“都督。”
“張濟頂撞本都督,不服本都督軍法,給我拖去外麵,再打二十軍棍,誰要敢手下留情,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