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春這會兒也不好多說什麼,隻道:“對,大概七點鐘左右。”
童然略一沉吟:“再給我四、不,三個小時,中午12點前我一定到場。”
王耀春其實心裡挺忐忑的,可他不想給童然壓力,於是寬解一笑:“道具又不是隻準備了這一件,實在不行,我們還用原先那個。”
這也是他敢由著童然冒險的原因。
“好,”童然微微一笑,想了想道,“除了道具之外,還有部分細節需要調整,但絕不會影響表演流程,到時候我再和你溝通。”
王耀春微微頷首,懷著滿心憂慮先去了活動現場。
魔術節十點正式開幕,露天的舞台下方人山人海,來自世界各國的魔術師們相繼登台,其中又以日韓兩國的團隊最為龐大。
日本的魔術水平在亞洲首屈一指,上午的演出也屬他們表現最為精彩,但王耀春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的。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中午,協會裡另幾位魔術師都跟著操心起來——
“小然還沒過來嗎?”
“來不來得及啊,要不找人回酒店叫他?”
“老王,你也不能太慣著小孩了……”
王耀春正想幫童然解釋兩句,忽然感覺肩膀被碰了一下,抬頭就見童然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王老師,久等了。”
此時微風和煦,陽光明媚,金陽照亮了童然的側顏。
少年眉目舒展,清澈的雙眸中仿佛也映著粼粼波光,王耀春驀地有種直覺——今天的演出,一定會非常順利。
“來啦?”他笑問了聲,作勢要起身,“我們現在——”
“不著急,”童然看了眼舞台,“還有十分鐘上午的演出就結束了,不如看完再說。”
王耀春見童然完全放鬆下來,心情隨之安定,便笑著點頭:“你來得巧,下一位正好輪到巴頌。”
話音剛落,巴頌就在主持人的介紹下走上了舞台,全場猝然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人氣還是挺高啊。”童然望著台上的光頭中年人,感覺對方和康富有長得有點像……
“可不嘛!大田的魔術氛圍非常好,這裡的居民知道的魔術師沒準兒比你還多,”王耀春心情一好,話也多起來,“巴頌到底紅過幾年,群眾基礎不是普通魔術師能比的。”
童然彎起嘴角,“那就看看,他的風格到底變沒變。”
王耀春一頓,想起了之前的懷疑,神色嚴肅了幾分。
巴頌先是和主持人配合完成了一個紙牌魔術,隨後從兜裡取出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用英文問道:“現場有來自中國的朋友嗎?”
觀眾們都佩戴著同傳翻譯設備,哪怕不懂英文,溝通也毫無障礙。
來自中國的遊客和魔術師們紛紛給予回應,巴頌點頭說:“我去年去中國旅遊時,聽說了一個詞語,叫做點石成金。”
童然微一挑眉,已經猜到巴頌要做什麼。
果然,隻見巴頌握住石頭用力擠壓,石頭化作金色的齏粉,落入擺在道具桌上的玻璃盤中。
他雙手置於玻璃盤上方,慢慢並攏,而盤中金粉也隨他而動,向中間堆擠,最終凝固成和石頭大小一樣的金塊。
一片嘩然中,巴頌取出了金塊,邊拋邊說:“我保證,這是一塊真的金子。
“下麵,我想請一位觀眾來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答對了,那麼金子就是你的了。”
再沒有比這更能鼓動人心,現場反應格外熱烈,就連許多順道路過的觀眾也都躍躍欲試。
可惜名額隻有一個,幸運降臨到了某位女觀眾身上。
巴頌和對方簡單交流後,說:“我會講三件事,其中隻有一件事是真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猜中那件事。
“第一件,我曾經從30米高的樓上跳下來,但毫發無傷。
“第二件,我曾經取出過自己的心臟,可我依然活著。
“第三件,我可以用嘴接住三米外射出的子彈。”
“居然還有真的??”女觀眾不可置信地問出在場所有觀眾的心聲。
巴頌道:“當然,我以人格發誓。”
女觀眾揪著頭發,陷入了痛苦的糾結,其餘人也爭相為她出主意——反正金子又不是自己的,能讓魔術師吃虧大家喜聞樂見。
最終,女觀眾選擇了第一件事,她認為隻有這件事可能發生,如果巴頌帶著降落傘,或者樓下有什麼東西可以緩衝……
“很抱歉,你猜錯了。”巴頌將金子揣入自己兜裡,“隻有第二件是真的。”
“不可能!”女觀眾很不服氣,“你在說謊!我想如果我猜的是另外兩件事,你也可以說猜錯了,決定權在你,這好像並不公平。”
“這很公平,我發誓我沒有撒謊,”巴頌說,“不信,我可以把心剖出來讓你看看。”
女觀眾一愣。
滿場寂靜中,巴頌解開了自己的衣扣,露出結實的胸肌。
他右手用力按壓心口,食指和中指竟當著鏡頭一點點鑽入皮下,指腹上染滿了鮮血。
他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手指也越來越深入,巴頌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表情扭曲地用左手勾住傷口,製造出更大的裂縫。
十幾秒後,他的右手已經徹底探入皮膚,皮下呈現出微微的凸起。
此時現場已是尖叫聲陣陣,不少觀眾都捂著嘴巴開始乾嘔,還有些人直接扭過了頭不敢再看。
“啊!!!”
隻聽見一聲痛苦的慘叫,巴頌用力一拽,鮮血淋漓的心臟跳動在他掌中。
作者有話要說: 巴頌:誠實如我。
——
忘記說了,咖啡分海魔術來自yif
然後昨天的電鋸鋸死妻子,也是真的!
挖心來自大衛·布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