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2 / 2)

童然失笑,“魔術隻是單純的魔術,不是工具。”

西蒙愣了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對,他們才配不上你的魔術!明天我就來給你加油!你比賽要表演什麼?”

童然歪了歪頭,輕輕說出四個字:“《南瓜馬車》。”

南瓜馬車,一聽就會聯想到童話裡的灰姑娘,十二點的魔法。

因此,當童然身著一身白色西裝,打扮得像個王子一樣露麵時,所有選手都不覺得意外。

“Dedi?還記得我嗎?”有人在叫他。

童然聞聲回頭,來人竟是韓國見過的那位泰國血腥魔術師,“巴頌先生。”

巴頌打量著童然,很難將麵前的少年和記憶裡的Coco畫上等號,天知道他得知Coco是男扮女裝時有多恍惚,“好久不見,你一個人來的?”

童然正想說“經紀人去接我朋友了”,又聽巴頌問:“凱恩先生呢?”

“秘密。”童然耐人尋味地笑了笑。

巴頌便知多半和今晚的魔術有關,識趣地不再問。

想當初,大衛·凱恩還是為了見自己才去了大田魔術節,沒料到最後簽了Dedi。這半年來Dedi風光無限,巴頌也難免羨慕,後悔自己沒能把握住機會,但隻要一想到華盛頓廣場上的海妖,那點不甘也就散了。

因為他做不到。

他嘗試過複刻,可至今也沒成功。

而且據他所知,許多魔術師和團隊都試圖破解《海妖》的秘密,但也和他一樣沒有頭緒。

“一直想和你聊聊,我們坐一塊兒?”巴頌笑起來時臉頰有個坑,是當年電鑽鑽臉時留下的疤痕。

童然忽覺得腮幫子有點疼,避眼說好,不經意間卻看到評審席上坐著位白眉鶴發、麵相嚴肅的老人,頓時怔了怔,“巴頌先生,你認識那位嗎?”

巴頌順著童然所指的方向看去,“是石田貴,很早以前也是位魔術師,現在經營著日本國內最大的魔術道具公司。”

童然若有所思。

“你打聽石田先生做什麼?”巴頌好奇道。

童然隻是發現石田貴就是昨天和山本洋介一起離開的人,沒想到還是位評審,對方昨天看他的一眼實在稱不上友善,讓他不由回憶起A大那場荒誕的比賽。

但自己不再是可以肆意打壓的小魔術師,何況APP也沒規定亞洲魔術研討會隻能參加一次。

就算今天不幸失利,他未來還有幾年機會。

壓力不大。

“覺得有點麵熟,隨便問問。”

童然語氣隨意,心中還是希望能儘快完成APP發布的任務,因此比賽開始後對石田貴也多有留意,可石田貴不論對本國還是外國選手都一概壓分,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其他評審更公正。

眼看著琢磨不出對方的態度,他索性收回了視線,專心致誌地欣賞魔術。

亞洲魔術研討會的流程和他參加過的國內比賽沒什麼不同,不過選手的整體實力要凸出許多,尤其體現在魔術創意和編排上。

比如台上這位魔術師就有點意思,控製傀儡來取代魔術師變魔術,由此製造出不少笑點和意想不到的發展;還有剛結束演出的女魔術師,明明隻是陳舊的變裝魔術,她卻邀請了幾位小朋友來為芭比娃娃換裝,而芭比娃娃們換上的新裝也同樣“複刻”在了魔術師身上。

套路加上新元素,往往就會有耳目一新的效果,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可“恰當”的新元素並非拍腦袋就能想出來,除了一點靈感,更多還是經驗和積累碰撞出的火花。

一整個白天看下來,最讓童然不明覺厲的便是山本洋介的演出,對方隨機選了兩位觀眾來和自己下棋,觀眾可以任意選擇在哪裡落子,也可以詢問現場其他人,甚至場外求助,總之觀眾所下的每一步都是隨機的。當棋局分出勝負,翻轉過棋盤,卻發現棋盤背麵也形成了一副拚圖,書寫著“白勝1/4子”,完全與棋局結果一致。

好似命運的預言,滿場驚歎聲。

但驚歎之餘又伴隨很多質疑,不少人都懷疑山本洋介選的觀眾就是托,下棋的路數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覺得不是托。”晚餐時,童然還在和巴頌討論棋盤魔術,他回憶著那兩位觀眾的表現,“就算是那也是無意識當了托,至少絕對沒有事前串通過。”

巴頌微微頷首:“多半借助了數學規律和強迫選擇法,山本先生有幾次在觀眾落子前都做出了語言暗示,那幾子估計是關鍵。”

童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魔術,感覺很新奇,正琢磨著回去複盤,就見巴頌收拾好餐盤站了起來。

“你慢慢吃,我得去檢查一下道具。”

童然愣了愣,反應過來巴頌的出場次序排在晚場首位,轉念又想:都這個點了,陸思閒也該到了吧?

然而直至晚場開賽,童然也沒能聯係上陸思閒,電話始終提示不在服務區。他下意識望了眼C區看台,那是他贈票的位置,可惜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

就在他目光移向舞台的同時,陸思閒也來到了體育館C區入口。

一行人在辛雪的帶領下摸黑找到了座位,剛落座,就聽見有濃重泰國口音的英文自舞台傳來:“我不是第一次來日本,十年前,我25歲,曾和幾個朋友一同來日本旅行。那是一個冬天,我和朋友住在鄉下某間民宿,不幸遇見了暴風雪,我們被困住了。”

台上的魔術師隻提供了一段信息並不明確的引子,台下的觀眾卻不由集中了注意力,唯有陸思閒眼皮一跳,直覺不妙。

“那天晚上,民宿停電了。主人家提著燈來敲門,提醒我們一旦過了夜裡12點,不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千萬不要好奇,更不要開窗開門。

“民宿主人是位老婆婆,她有些駝背,走路很慢,平時總帶著笑,非常和藹。但在說這些話時,她表情很嚴肅,煤油燈的光打在她枯瘦的臉上,看起來像個骷髏。

“我當時有點害怕,可魔術師生來就有極強的好奇心,所以當零點過後,我聽見有女人在門外唱歌時,便偷偷趴在了地上,從門縫隙裡往外看……”

陸思閒:“……”

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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