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猛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朝陸思閒靠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陸思閒也向他靠了過來?
嗬,怎麼可能?
但因為一刹那懷疑,西蒙還是偏頭瞄了瞄室友,卻發現陸思閒真離他很近,並且也在看他。
“冷了?”陸思閒神色疏淡,“早說了叫你多穿點。”
西蒙:?
你什麼時候說了?
而且我也不冷!
西蒙本就不高智商幾乎凝固,但不愛動腦人總是很簡單,轉眼他就被魔術師奪回了注意力。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可門外歌聲並沒有停。”
“我覺得太奇怪了,懷疑有人在惡作劇,或許是民宿主人整蠱遊戲,我決定打開門瞧瞧。”
“門開了,依然不見人,但歌聲也消失了。”
“我越發確定是惡作劇,正想回去睡覺,突然後頸一涼,好像有人站在我背後,對著我輕輕吹氣。”
話音落下,體育館裡有不少人叫出了聲。
“你叫什麼呀,差點兒嚇死我,”有女生責罵男友,“怎麼膽子比我還小?”
“你沒感覺嗎?”男生摸了摸後頸,驚疑不定地回頭,“真有風在吹啊!”
女生頓時頭皮發麻,“你、你騙人吧?”
“我發誓!”
“是不是心理作用呀?”
童然很確定不是。
他四下觀察,視線凝在了看台膜結構上。
巴頌應該在膜結構上做了一些布置,但不能照顧到所有觀眾,因此隻有一部分人能感覺到。
此刻,他真心祝願陸思閒還沒到場,即便來了也不要坐在出風口下方。
“當時我渾身冰凍,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完了。”巴頌猶在講述著那段驚心動魄故事,“可這時候,阿媽為我求佛牌突然發燙,我身體終於開始溫暖。
“我幸運地度過了那個晚上,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如果沒有佛牌我還能活嗎?因為第二天,我從主人口中聽說了一個不祥故事。
“1943年,村裡來了一個陌生女人,她買下了一間屋子。不久後,村民們發現那間屋子被用來經營妓館,這件事也成為了當地醜聞。村子裡人日夜詛咒那些妓/女,而一場暴風雪實現了他們心願,房子被山上崩落積雪壓塌了,所有妓/女都被埋在了雪裡。
“自那以後,每到暴風雪天,村民們就會聽見女人歌聲。一旦有人好奇打開門窗,第二天就會離奇失蹤,無論如何也找不回來。”
巴頌故事實在老套,但他講故事表情和語氣卻格外吸引人。
他說冰雪埋葬屋子隻有閣樓還勉強沒被壓垮,他說想知道屋中到底藏了什麼,所以他將破敗腐朽閣樓修葺一番,搬來了現場。
風雪咆哮聲中,一看就很有鬼片氛圍閣樓出現在舞台上。
巴頌請上性感魔術助理,還有兩位男性觀眾,配合他“探尋”閣樓秘密。
他們將巴頌綁起來,蒙住眼睛,再關進閣樓。
顯然,這將是一個密室逃脫魔術。
第一次開門,巴頌依然被綁在椅子上,但他身後卻立著一件染血和服。
第二次開門,巴頌下半身不見了,仿佛被腰斬,地上淌著一灘血。
助理驚慌失措,央求兩位男觀眾解救巴頌,可當觀眾們走進閣樓時,忽然狂風大作,門自動緊閉了。
閣樓中傳來陰靈呼嘯,助理慌亂地拉門,但那扇門仿佛被焊死一般。
她重重拍著門,大叫著巴頌名字,可惜無人回應。
助理找來一把斧子,劈向了門!
“哐——”
門倒了,一道道半透明白影衝了出來,仿佛幽靈般飄向看台。
閣樓裡沒有人了,隻剩一把椅子,以及濺灑滿牆血漬。
觀眾席一陣騷亂,尖叫聲先是恐懼,而後變得興奮。
部分觀眾試圖摸摸盤旋在頭頂白影,西蒙也躍躍欲試,卻見一隻手臂橫伸過來,狠狠拍下一隻“幽靈”。
原來,那隻是被紮成幽靈形狀透明塑料布。
布上還纏著極細魚線。
陸思閒冷視著手裡東西,臉色發青,心跳卻漸漸平複。
嗬,裝神弄鬼!
一轉頭,他就對上西蒙詫異眼神,“你把它弄下來做什麼?”
“不是你想要?”陸思閒立刻倒打一耙,“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會再幫你做這種沒素質事。”
西蒙:???
陸思閒也知道自己把魔術搞穿幫了,多少有點心虛,隻慶幸大多觀眾注意力都在其他幽靈上。他迅速將塑料布揉成一團,企圖毀屍滅跡,剛要往衣兜裡揣又頓了頓,轉而塞入西蒙懷中,“給你。”
西蒙:“……”
西蒙想不明白陸思閒莫名其妙行為,直到巴頌帶著助理和觀眾再次變回舞台,看台上爆發出熱烈掌聲,他才堪堪回神。
雖然並不是他想要,但……
“Lu,謝謝。”他不可以漠視陸思閒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