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2 / 2)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西蒙有動靜,他正覺得煩躁,突然唇上一熱——

“操!”

陸思閒連退數步,後背撞上了訓練器械,發出極大一聲響。

他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把西蒙摁在地上打到親媽不認,但他很快從一屋子雜亂的笑聲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感,抬眼便看見童然歡快地和西蒙擊了個掌。

陸思閒:“………………”

訓練室裡人人都在笑,有人含蓄,有人瘋狂。

西蒙更是笑得快跪地上了,他認識陸思閒那麼多年,還從沒有見過對方這麼搞笑的反應,簡直就像個傻子!

陸思閒的表情數度變幻,最終無奈地笑了,“來了怎麼都不告訴我?”

“我說了啊。”童然上前幾步,擁抱了他一下,“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演出結束就先來找你。”

陸思閒記得童然說的是平安夜當天,不過他懶得計較這點小事,隻是更用力抱緊了自己的魔術師先生。

情侶之間&#30340...;氣場總是分外不同,一瞬間便將其他人隔絕開來。

一些人已經認出了童然,又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而西蒙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小醜。

好在兩人都沒有在外人麵前刻意親密的嗜好,陸思閒說了要去請個假,便揣著手哼著歌,步子輕快地離開了。

他人一走,童然立馬陷入了包圍圈。

在這裡訓練的運動員來自不同的國家,他們先是問童然是不是Dedi,又追問童然和陸思閒之間的關係,最後沒有任何意外地進入了標準流程,想要看童然表演魔術。

童然不免有些好笑,他偶爾會錯覺自己像個放假回國的留學生,總會被七大姨八大姑要求用英文跟小孩們對話。

他隨意挑了個男生,“借我五美金。”

男生激動地去找外套,翻出錢夾裡的美金,心想這五美金待會兒可能就變成了二十美金、一百美金,魔術節目裡不都這麼演的嗎?

但童然卻對他說:“這是隻為你一個人變的魔術。”

男生受寵若驚,就見童然拿著五美金在他眼前晃了晃,下一秒,對方的手就移到了他的左耳邊,再收回來時五美金已經不見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陣哄笑聲,原來童然直接越過他的肩,將五美金交給了他身後的一個人。

這就是所謂的“隻為你一個人變”,除男生之外,每個人都看見了真相。

儘管隻是個玩笑,但就某一方麵而言,也揭示了魔術的本質。

之後,童然倒是認認真真用五美金變了兩個小魔術,換了身衣服的陸思閒也回來了,他隨意招呼了一聲,便摟著童然出門,邊走邊說:“再早兩天來,你還能遇上老楊他們。”

沃卡蒂體育學院正是奧林匹克官方訓練中心之一,中國滑雪協會與這裡簽訂了五年的合作協議,而陸思閒的家就在距離這裡三十分鐘車程的城市卡亞尼。

“我知道,可趕不上啊。”童然問,“你呢,幾號回國?”

陸思閒回:“下個月底,你行李呢?”

“放在門口了。”

等陸思閒見到童然七大箱的行李,眼皮跳了跳:“打算在我家住一年?”

“裡麵五個箱子都是禮物!”童然說,“我總要帶一點見麵禮吧。”

“一點?”行,隨便吧。

陸思閒將行李搬上車,差一點就塞不下。

兩人正要上車,忽有人叫住了陸思閒,“思閒,你要回家嗎?”

童然覺得這聲音有點熟,回頭就看見了和他們一起錄製《桃花源》的花滑冠軍姚蔚然。

他也在這兒訓練?

“啊?是可可嗎,”姚蔚然背著包小跑過來,笑盈盈地問,“我這麼叫你可以吧?”

童然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蔚然哥,好久不見。”

姚蔚然依舊是那副柔柔的音色,“來找思閒玩兒啊?”

童然覦了陸思閒一眼,見人無聊地轉著車鑰匙,他心思一動,眼睛直勾勾觀察著姚蔚然的表情,“不,我來拜訪阿姨。”

姚蔚然先是茫然,隔了會兒才驚訝地睜大了眼,“你們……”

“有事快說。”陸思閒沒什麼表情地催促。

“哦,”姚蔚然忙回過神,“如果你回家,能不能載我一程?”

陸思閒...瞥了眼車裡,“你擠得進去就上來。”

姚蔚然:“……”

最後姚蔚然還是仗著纖瘦的身材擠上了車,和一堆行李箱窩在後座,但一點都不影響他聊天的欲望,“你們在交往嗎?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陸思閒專心開車,童然則回頭道:“半年前,我們沒告訴彆人。”

姚蔚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這是要見父母了?”

童然微微一笑。

姚蔚然跟著笑,“思閒媽媽和繼父人都很好,但他繼妹——”

“你話這麼多?”陸思閒不耐道,“再說就下車。”

姚蔚然也不生氣,衝童然眨了眨眼。

童然都有點兒看不懂了。

當初在錄製綜藝時,他就對姚蔚然印象深刻,對方說的話時常讓他感覺被屏蔽在外,可又不太像是喜歡陸思閒,一如此刻。他察覺不到姚蔚然有丁點的失落或傷心,對他也很友善,但開口時又總會透露那麼一點兒和陸思閒的親近。

“可可要在芬蘭過聖誕咯?”姚蔚然隻消停了片刻又打開了話匣子,“你們打算去哪裡玩?音樂節有沒有興趣?我有朋友正好過來演出,他可喜歡你了。”

童然有些一言難儘,“還不一定,或許會有彆的安排。”

姚蔚然表示理解,開始跟童然介紹卡亞尼市內以及周邊的景點,一路說到了下車。

車裡終於安靜下來,童然暗自籲了口氣,惹來陸思閒一聲輕笑,“誰讓你要接話,累了?”

“還好,”童然木著臉說,“蔚然哥真是我見過話最多的人,上回我怎麼沒發現?”

陸思閒悶笑:“有鏡頭在,當然要收斂點。”

童然找了瓶水來喝:“他也是來訓練的?”

陸思閒:“嗯。”

“蔚然哥還見過阿姨和伯父嗎?”童然狀似不經意地問,“好像挺熟悉你家人的?”

“他小姨移民到了芬蘭,小姨夫和我繼父是朋友,”陸思閒說,“姚蔚然十幾歲的時候在卡亞尼住了兩年。”

童然意味深長,“哦,原來是竹馬。”

陸思閒側目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道:“吃醋了?”

那語氣不像是在問“吃醋了”,而是“吃了嗎”,童然頓時冷笑:“有什麼好吃醋的,你又不會喜歡。”

陸思閒嘴角微翹,“放心,老楊愛上我他都不可能對我有意思。”

“……”這個舉例著實過於恐怖了。

童然哽了哽:“為什麼?”

陸思閒:“他有喜歡的人。”

童然下意識問:“誰啊?”

陸思閒:“他自己。”

見童然一副“你耍我嗎”的表情,陸思閒猶豫了一瞬,“你應該知道那耳喀索斯?”

童然當然知道,古希臘神話中因為拒絕了太多愛慕對象,遭遇詛咒,最終愛上了自己的倒影,死後變成一株水仙的美少年。

“你是說……”童然仿佛被雷劈了,“不會吧?!”

“雖然這樣講不太禮貌,但他確實自戀,”陸思閒淡聲補充,“病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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