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一把拽住他,“劉海,你不能這麼說話。”
劉海臉頓沉,“你想讓我怎麼說話?難道我不管你的事,你也想像陳常山一樣,把我壓在石頭上。
來,你試試。”
劉海伸長脖子走向賈明。
賈明連連退後,“劉海,我可沒那想法,打死我,我也不會像陳常山那麼做。”
劉海收回脖子,冷笑聲,“你有那想法,也沒那能力,瞧你那肚子,和孕婦似的,一肚子糟糠。”
劉海肆無忌憚的羞辱讓賈明心生怒火,暗想,年齡、工齡,職務我都在你之上。
平時在單位,我也沒少照應你。
從哪方麵講,你都不應該對我說出這種話。
可就因為你有個當組織部副部長的爹,你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肆無忌憚的羞辱我。
陳常山剛才的做法真對,你這種人,就得用暴力解決。
賈明目光一掃,看到旁邊一塊石頭,賈明瞬間有種衝動,拿起石頭砸在劉海得意忘形的臉上,以解心頭之火。
但這個念頭瞬間就熄滅了,他不是陳常山,沒有豁出去的勇氣,也沒有豁出去的能力。
十幾年權利場的浸泡,抹平他所有棱角,他內心的唯一想法就是再升一步,從不入流股級跳到科級。
最起碼保住現在的位置。
想如願,他彆無選擇,隻有依靠劉家。
所以劉海羞辱他,他不僅要受著,還要笑著受著。
這就是這個圈子裡,底層角色的悲哀。
賈明努力擠出笑,“劉海,你說的對,我確實沒能力,如果有能力,我能這個年齡都是一個股級嗎?
即使一個股級,也多虧了你們劉家提攜我。
否則我連個股級都混不上。
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幫,那就算了,今天下午的事,我自己處理,最後啥結果我都認。
就是怕影響到劉部長,局裡都知道我平時照應你,就是為了溜須劉部長。
結果我溜須了半天,卻落了個被解職的結果。
人們笑話我,我認,因為我沒能力。
如果人們笑話劉部長,笑話你,說跟著劉部長原來結果這麼慘,你貴為劉家公子,卻連一個農二代都扛不過。
我也會和人們解釋,我的事不怨劉部長,不怨你,是我自己沒能力。
鍋我來背,你就放心吧,”
賈明拍拍劉海肩膀,又笑道,“我肯定說到做到,我先走了。”
賈明剛走幾步。
劉海說聲等等。
賈明停下,回身依舊笑道,“你還不相信我,要不我發個誓。”
劉海一擺手,“少來這套,賈主任,說你沒能力吧,其實你也挺有能力,剛才那套嗑就嘮得挺有水平。
明的是你自己承擔,暗的是激我。
這十來年,你也沒白混,怪不得腦袋上早早就沒了毛。”
賈明嗬嗬一笑,“劉海,你要非這麼說,我也不解釋了,解釋越多誤會越多。
我還是給你發個誓吧。”
劉海又一擺手,“不用發,雖然你的話藏了心眼,但我能聽進去,我劉家的麵子確實不能這麼丟了。
下午的事,我幫你辦。”
賈明頓喜,心想,薑還是老的辣,自己這套烏龜法見效了。
賈明立刻到了近前,遞上煙,“劉海,我就說你絕對是講究人,下午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劉海接過煙,賈明又給他點上。
劉海抽口,微微一笑。
賈明彎著腰,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