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羞愧。
沒有咒力,整個人都會被全盤否定。
沒有任何意義。
“廢物。”
那些孩子對著禪院甚爾說這樣的話。
“廢物的,難道不是你們嗎?”禪院甚爾用手擦了擦嘴角流著的血,滿含冷意的眼神注視著圍著自己的家夥們。
“你們這群根本就打不過我的廢物。”
“你說什麼?”
“信不信我再把你推入咒靈堆!”
……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禪院甚一卻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涼的徹底。
因為那些人的話,也因為甚爾的話。
挑釁著,叫囂的人終究散去。
又變成一個人的禪院甚爾站在陽光下,低著頭。
明明站在陽光下,禪院甚一卻覺得甚爾當時是站在地獄裡,漆黑無比,無法逃脫的地獄。
“你叫什麼?”禪院甚一對那個叫做“惠”,長相卻像極了甚爾的孩子問。
那孩子就連微皺的眉,都很像那個人。
“禪院惠。”
禪院甚一接受了他姓禪院這個事實。
禪院甚一厭惡禪院甚爾。
厭惡他本該接受禪院家的規則,卻不接受,一如既往的用著自己的方式挑釁著其他人。即使遭遇圍攻,也不會退縮,不求饒。
“能不能不要再惹事了?甚爾。”
母親怒氣衝衝地對著正在包紮傷口的禪院甚爾說,當時自己是在的。
禪院甚一看著父親責備著母親,說她沒有教好甚爾做好自己的本分,母親在父親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就來對甚爾進行了勸告。
“我已經不再奢求你能為禪院家做多少事了。畢竟你沒有咒力,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被派上大的用場。我隻想求你安靜的做個存在感低弱的人,可以嗎?”
甚爾當時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綠色的眼睛,看著母親,說道:“就算他人詆毀你,罵你,我也要接受這個事實,當做事情不存在嗎?母親。”
“我不需要你在意。”
母親當時的聲音帶著顫抖,“我不需要一個沒有咒力的孩子的在意。”
“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生下你。”
有人說,沒有生下擁有咒力的孩子的母親是可悲的。
可在當時,禪院甚一卻覺得被母親舍棄的甚爾是可悲的。
生下沒有咒力的孩子的事實折磨著母親,母親又反過來因為這個事實折磨著本來對母親懷著依賴的孩子。
“甚爾,你居然敢這麼做!”
“你想找死嗎?”
……
隔天,禪院甚一看著禪院甚爾暴躁的教訓著挑釁的人,比以往都要凶,比以往都要痛下狠手。
甚一清楚,在禪院家已經沒有禪院甚爾在意的人了。
禪院甚一厭惡禪院甚爾。
禪院甚一畏懼禪院甚爾。
“可惡。”
即使是擁有咒力的人,也會被禪院甚爾教訓的很慘。
在訓練場上,沒有人能夠打得過禪院甚爾。
“就連甚一,這個甚爾的哥哥都敗在他的手底下呢。這樣想,我的鬱悶減了不少。”
“我也是。”
禪院甚一的確是敗在了自己的弟弟,禪院甚爾的手下。
而且不止一次。
戰績永遠是輸。
可是,即使打敗了自己,禪院甚爾的臉上依舊沒有開心的神色,他的眼底依舊是冰冷,扯出的微笑依舊帶著嘲諷。
 禪院甚一覺得甚爾並不在乎自己打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