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昏暗陌生的房間,充斥惡意的神秘人,當齊平慢條斯理,用沙啞的嗓音,說出這句典型拷問話術。
麵容醜陋的商人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麵色冷冽:
“你們是哪條道上的?知道我是誰嗎?”
這熟悉的對白,我簡直以為自己在掃黑劇裡……齊平腹誹,雙手交疊,哂笑一聲:
“馮五,‘五爺’嘛,知道。”
馮五冷笑:“既然知道,還敢……”
“啪!”
旁邊,尖刀一巴掌抽過去。
馮五慘叫一聲,整個人斜著倒下,牙齒險些被打掉,頭撞在桌角,溢出鮮血,發出巨大的聲響。
然而,一切聲音,都被“封”字符鎖在屋內,無法外傳。
尖刀眼眸陰沉:“老實點。”
齊平看了他一眼,略覺意外。
誰能想到,有朋茶樓那個做著一手好糕點,性格靦腆的廚子,竟有這般冷酷的一麵。
不過,在抓人前,齊平便詢問過此人風評。
得知,這馮五,著實是個爛人,壞事沒少做,其手底下,枉死不少人命,且多推給蠻子,橫行霸道,死有餘辜的角色。
故而,齊平對尖刀的表現很滿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馮五被打懵了,掙紮了下,才爬起來,終於不敢放狠話,神情忌憚。
齊平靠在椅中,語氣平淡:“你可認識李朗?”
馮五怔了下,眼神微動:
“西北軍守關的李爺?自是認識的,跑商的,哪個不識得?”
齊平道:“前段時間,李朗離開了臨城,走之前,與你見過麵,你們聊了些什麼?”
馮五道:“李爺回家省親,給我說下,我請了他一頓酒,求他手底下兄弟幫忙照顧點。”
齊平坐姿不變,繼續問道:“他走之後,你告病在家,不再跑商,為何?”
馮五答道:“上次去草原,與人火並,受了些傷,舊疾複發,便歇一段時日。”
對答如流……一切聽起來,都符合常理……齊平點了點頭,托腮,似乎在思考什麼。
片刻後,那鬥笠下,傳出一聲輕笑,然後是輕輕的歎息:
“你說謊!”
馮五臉色微變。
“讓他清醒一點。”齊平語氣幽幽道。
旁邊,穿著夜行衣的尖刀咧嘴一笑,眼眸森寒,從後腰拔出一把鋒利雪亮的匕首,一腳踢在馮五肋下。
後者眼前一黑,劇痛之下,身體側躺。
與此同時,尖刀跨步上前,拽住他一隻手掌,匕首“噗”的一聲,將馮五左手掌刺穿,釘在了木地板上。
鮮血噴灑。
“啊!!”
馮五淒厲尖叫,瞪圓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沒說……”
尖刀拔出第二把匕首,噗的一聲,將其右手釘在地上,按著刀柄,作勢切下:
“五爺,想好了再說話,我這一切,你這五根指頭,可就沒了。”
馮五心膽俱裂,這一刻,他清楚察覺到,這胖子眼神中的殺氣,忙大聲哀嚎:
“我說!我全說!”
馮五血淚俱下,忍著劇痛,飛快說道:
“小人對兩邊商路熟悉,所以,經常幫一些人往外送東西。”
“送東西,是走私吧。”齊平歎息。
“是。”馮五恐懼道:
“若是正常送貨,要上繳不菲的關稅,但走通守將的關係,可以免去這塊的稅,李爺便時常關照我們,隻要給他孝敬,便容我們走私一些貨物……”
頓了頓,他繼續道:
“大概三個月前,李爺意外找到我,說有人要往草原裡送一批貨,想請我們幫著運送,出的價還挺高,我便接了,當時也尋思著,李爺親自牽線搭橋的活,也不敢不接……”
齊平眸光淩厲:“什麼貨?”
馮五目光躲閃。
尖刀手一歪,一根指頭切下,馮五慘叫一聲,再不敢隱瞞,哭道:
“軍械!是一車車的火器和鎧甲,用箱子密封著,好些輛大車,還有個遮住臉的人跟車。
我起初不知道,隻覺得不對勁,是運去草原路上,手底下的人偷摸看了眼,跟我說的,小人這才知道,可能是西北軍裡往外賣東西。
我怕被滅口,便裝著不知,把跟我彙報的人宰了。
貨物送給接頭的人後,便回了臨城,結果倒也平安無事,直到大半個月前……”
咽了口吐沫,馮五仿佛回憶起了很令他緊張的一幕:
“那天,李爺找到我,說他要回家一趟。
跟我說,最近城裡要查走私,警告我收斂些,安靜等他回來,風頭過去再說……
我便想起了那件事,心下害怕,正好那天,上次跟車押送軍械的那個神秘人,也找過來,我便大著膽子,偷聽了他們談話。”
齊平眼眸一眯,靠在椅子上的身軀微微坐直:
“你聽到了什麼?”
馮五咽了口吐沫,瞪著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