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人躬身退下。
齊平整理了下儀容,最後看了眼手裡的兩本“教材”。
太子的課業也是有進度的,算學大概講到哪裡,詩詞講到什麼水平,方才那領路人都叮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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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齊平不會講課也沒關係,照本宣科即可,反正他隻是兼職,偶爾來一趟,其實按照他的想法,是不照大綱隨便講點就行。
又不是真的當老師來了……
推門進屋,當他踏入的瞬間,一道道目光投來。
太子讀書,身旁自然有伴讀,大都是同齡的孩子,但數目不多。
齊平原本還想著如何分辨,但當目光投過去第一眼,便順理成章注意到了太子。
主要是衣服太顯眼,十二歲的太子穿著金色的蟒袍,上頭盤旋著一條條四爪金龍,安靜地坐在矮桌後的凳子上。
身材有些瘦弱,但臉蛋是圓潤的,還帶著些許嬰兒肥。
容貌與皇帝有幾分相似,隻是稚嫩了許多,眼眸透亮,嘴唇略有些薄,很清秀的一位小正太。
許是皇家氣度熏陶,隻是坐在那,便腰背挺直,氣質溫潤如玉。
隻是神情似乎不佳,眉頭微微皺著,垂著頭在發呆,看到陌生臉孔進來,怔了下,有些意外。
“見過殿下,我是陛下新委派的講讀,這節……這堂課由我來講。”
齊平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給人上課,多少有些不適應。
而且年齡也缺乏威懾力,他還真有點擔心太子發脾氣,不好管教,好在這位太子似乎不是暴躁類型,聞言點了點頭:
“知道了。”
沒有起立,沒有執弟子禮……按照規矩,太子隻給三師行禮,講讀官沒那待遇。
齊平也不在意,走到“講台”位置,說道:
“陛下命我為殿下講解詩詞或算術,不知殿下要學哪一門?”
他這第一堂課,隻打算混個臉熟,故而語氣很輕鬆。
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堂外似乎有人來,站在窗口外往裡看,是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氣度不凡。
也不進來,也不打擾,就靜靜旁觀。
齊平心說這又是哪個,沒見過,好家夥,第一堂課就有領導旁聽的嗎,彆鬨,壓力很大的。
而氣質溫潤的太子這會也沒了好奇,垂著頭,沒精打采地說:
“隨意。”
齊平皺眉。
意識到不對勁,那名中年講讀說的似乎是真的,太子情緒明顯不佳,按理說,一個新老師到來,起碼在最開始,肯定是有新鮮感的。
可太子的表現,卻好似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雖然看似很配合,任憑齊平糊弄,但他已經意識到,若是自己照本宣科,雖然也能完成任務,但就浪費了這次與未來皇帝見麵的機會。
當然,若隻是這個,他也不怎麼在意,可外頭那個“旁聽”……誰知道什麼來路,齊平覺得,自己還是得認真點。
“學生沒精打采注意力不集中怎麼辦?”齊平瘋狂開動腦筋。
而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便是齊平聞言,似乎犯了難,坐在“講台”上,猶豫了起來。
幾名伴讀奇怪地看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麼年輕的先生,實在古怪,好似也就比他們大幾歲,與家裡的哥哥年紀相仿。
但能送進來的,也都是家裡千叮嚀萬囑托的,普遍少年老成,也不敢喧鬨,隻是好奇地望過來。
外頭。
宋九齡透過窗子往裡看,微微皺眉。
他沒有看到齊平方才在靜室中做的事,如今才是第一次見麵,驚訝於年輕的同時,對其的表現有些不滿。
“竟這般便不會說話了?縱使有才學,可不會講述又有何用?”宋九齡很不滿。
至於太子的狀態,他多少也看出來不對,大概是心情不佳,興趣缺缺,的確有些難辦。
若是他來講,還可以依仗身份耳提麵命,身為太師,他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而齊平,明顯缺乏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
宋九齡微微搖頭,心中期待減低了許多,但也沒急著走。
而就在這時候,堂內低頭“猶豫”的齊平似乎終於有了決定。
隻見他將兩本書冊放在麵前矮桌上,笑道:
“那便講一堂算學吧。”
底下,幾名伴讀大失所望,小正太模樣的太子沒什麼反應,好像在走神。
齊平笑了笑,說道:
“怎麼,覺得算學無趣?”
幾名伴讀麵麵相覷,想法都寫在臉上了,誰特麼喜歡上數學課啊……
齊平卻笑道:
“可我倒是覺得,算術極為有用,尤其,於我等修行者而言,更是一項必修之術。”
修行?
這個詞吐出的瞬間,幾名伴讀都是眼睛一亮,其中一人驚訝道:
“先生是修行者?會術法的那種嗎?”
齊平笑著頷首:
“當然,而且我掌握的術法極為有用,可以透過遮擋,看到物品背後的一麵。”
話落,太子忽然抬起了頭,有些緊張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