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贏嗎?
作為大國手,他有著強大的自信,但謹慎的習慣讓他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恩。看來需要提起精神了。”他想著。
忽而隻聽到馬匹受驚般發出嘶鳴,整個車廂劇烈搖晃了下,車簾抖動,五十餘歲的大國手慌忙抓住扶手,穩住身體,問道:
“怎麼了?”
車夫喊道:“老爺莫慌,這畜生不知怎的突然發脾氣。”
說話的時候,抽出幾鞭,很快的,馬車重新平穩下來。
程積薪鬆了口氣,卻沒有注意到,一股淡淡的黑霧,從車窗湧進來,悄無聲息,滲入口鼻。
不多時,馬車停在“程府”外。
程積薪下車進門,在仆人服侍下換了常服,照常與家人吃了晚飯。
席間,長子擔憂地問起了白天棋院的事。
發妻也顯得有些擔憂。
程積薪笑著安撫,隻是飯後,卻一個人躲入了書房,點開燈燭,將懷中棋譜鋪平,開始分析推算。
又搬來棋盤,一個人落子,反複模擬,嘗試體會摸清對手棋路。
為過兩日的棋戰,進行準備。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程積薪突然打了個噴嚏,抱著肩膀,感覺有些冷意,呼喊道:
“來人啊。”
老仆披著外衣,推開門:“老爺。”
程積薪說:“深秋了,有些冷,點個火盆來。”
老仆擔憂道:“老爺,這麼晚了,要不還是睡下吧。”
程積薪搖頭:“讓你去便去。”
“是。”
老仆轉回身,走向柴房,看了眼月光下的庭院,嘟囔道:
“今晚也不算冷吧,怎麼就要點火盆了。”
當夜,程積薪踩著火盆,看棋譜到後半夜,方回屋睡下。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發妻醒來,看了眼身旁側身背對,正酣睡的夫君,沒敢打擾,躡手躡腳,準備下床,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探出手掌,摸了下程積薪的臉頰,驚呼一聲:
“這麼燙!”
她忙將丈夫翻過來,嚇了一大跳,隻見程積薪臉龐通紅,宛若煮熟的大蝦,額頭沁滿了細密的汗珠,嘴唇發白。
儼然是染了風寒的模樣。
“來人啊!快請大夫!”老妻慌張喊道。
……
……
接下來兩天,相安無事。
齊平照常上下班,借助衙門的眼線,監視禪宗與使團的動向。
但並沒有什麼新的收獲。
與此同時,問道大會的籌備工作轟轟烈烈開啟,地點選在內城中軸線上一座寬闊的大廣場上。
理論上,京都民眾都可前往觀看,但實際上,考慮到安全,以及龐大的人口,真正能觀看現場的,大都是京都權貴。
再往外,才是湊熱鬨的民眾,大概也就隻能聽個聲。
可饒是如此,這件事關榮辱的大事,仍舊吸引了無數人前來,隻為了能最快得到消息。
齊平下令六角書屋的報紙為此開了個專欄,邀請文壇名人分析勝敗,直接將報紙銷量拉高了三成。
而與此同時,範天星橫掃棋院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引發了巨大關注,並掀起了一大波熱議。
茶樓酒肆中,民眾拍案怒罵南人,臟話之豐富令齊平歎為觀止。
無數人期待問道會開啟,程積薪狠狠踩滅南人氣焰,好出一口惡心。
是的,在民眾們看來,南人的頂尖棋手橫掃棋院雖然讓人窩火,但涼國一邊大國手並未下場,便不算什麼,反而拉高了期待。
而與之對應的,萬眾期待的大國手卻低調的嚇人,始終沒有露麵。
轉眼。
到了問道會開啟前一日。
“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清晨,齊平騎著馬兒走過大街,洗髓二重的超凡聽力讓他將周邊的議論聲儘數收入耳中。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我,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輿論情緒頂的越高,就像是火藥桶,炸起來時候就越響。”
齊平心中嘀咕,心中隱隱不安。
尤其是昨日,範貳跟自己說,報社通過股東權貴的路子,想要“采訪”程積薪,但連門都沒進去。
“有問題,有大問題!”齊平的直覺告訴他要出事。
果不其然,當他照常進了鎮撫司,還沒進堂口,迎麵就看到有錦衣嘀嘀咕咕,聚集在一起說著什麼。
“說什麼呢?我也聽聽?”齊平問道。
那幾名錦衣嚇了一大跳,看到是齊平,忙恭敬行禮:
“大人,我們沒說什麼。”
齊平故意臉色一沉:“說不說?”
錦衣們嚇得想捂臉,忙鬼鬼祟祟道:
“有個小道消息,不知真假,好像是說,程積薪,程翰林病倒了,明日無法出戰,有人說……是程先生是聽了棋院的事,怕了,所以故意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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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平揚眉,職業本能讓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