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棋鬥的持續了數個時辰,武鬥就要迅捷許多了。
中午時候,當齊平恍惚間,從冥想中退出,睜開雙眼,被窗外刺目的陽光險些閃瞎了眼。
“啊。”齊平眯著眼睛,隻覺渾身酸疼、僵硬,整個人四肢都不屬於自己了。
魚璿機張開雙眸,吐了口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
“好歹是洗髓境修士,至於嗎?”
你個四境站著說話不腰疼……齊平慢慢緩解酸疼,適應光線,這才意識到,自己竟一口氣,修行到了中午。
很累,但收獲也很大,他甚至能感受到,小腹處氣海中真元的飽滿。
“感覺如何?”女道人問。
齊平感受了下,說:
“就差一點,好像,隨時都能破境。師尊,要不咱再修煉一會,我感覺丹藥的力量還在。”
魚璿機一指頭戳在他腦門上,氣惱道:
“想什麼呢?修行欲速則不達,吞丹藥雖快,但也要勞逸結合,先適應下,等穩定了再說。”
行吧……齊平有點遺憾,但也知道,這一夜,不知為他節省了多少時間。
“咕嚕。”肚子打起鼓來,齊平尷尬了下,卻見女道人一臉揶揄:
“餓了?”
“恩。”
“走,吃飯去。”魚璿機一把抓住他,縱身一躍,踏空朝道院飯堂飛去,卻正好看到,大群弟子從外頭返回。
激烈議論。
師徒二人落地,魚璿機問道:“武鬥結束了?誰贏了?”
齊平也好奇望去。
……
問道大會第二場,武鬥,以平局收尾。
這是齊平沒有想到的。
而起,最為人稱道的,還是這場武鬥的過程。
根據道門弟子的描述,開戰後,劍聖弟子衛無忌便瘋狂進攻,而與之對應的,東方流雲的打法堪稱“眼花繚亂”。
“當是時,大師兄揮手間,祭出數百件法器,封死所有方位,任憑那衛無忌如何進攻,連大師兄衣角都沒碰到。
後來,那衛無忌許是太過激憤,竟拔出了一道足以斬殺尋常神通的劍氣,整個鹿台的防禦陣法都險些破開,然而……大師兄何許人也?
以九十八道紙人分身,消解了那劍氣,那衛無忌一劍後力竭倒下,大師兄見狀,顧全大局,不想那南人太過難堪,便也未乘勝追擊……”
飯堂內,小師弟口若懸河,為諸多未能目睹武鬥的弟子講解過程。
角落裡,齊平一邊吃,一邊聽,臉色古怪。
所以,東方流雲整場比鬥,全在防守,硬生生把敵人耗的力竭了?
至於最後,大抵也是消耗過巨,這般結果,自然沒法如齊平那般,贏得民眾喝彩。
甚至於,市井中,連議論聲都極少,民眾們似乎覺得這種打法未免太過苟且,羞與人提,唯一的好處在於,起碼也沒輸……
唯一的插曲,便是據說,在武鬥開始前,京都幾大賭坊中,有數名不同麵貌的人士,押了“平局”的選項,大賺一筆,沒人見過這些賭徒的模樣,隻以為,是外地人。
如此,武鬥第二場結束。
無論是南方諸國,還是涼國人,都默契地掠過了這一場,沒有進行討論,仿佛隻當不存在般。
集體將視線,投向了最後一場,道戰。
也就在萬眾矚目下,又過了一日,終於到了“道戰”開啟的時候。
……
……
清晨,淨覺寺內,當空寂禪師結束坐禪,起身推開禪房的門。
便見冷淡的天光迎麵而來。
京都上空,光線陰沉,慘白的陽光下,肅殺的秋風卷起一片片落葉。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眉毛花白,寶相莊嚴的空寂捏著一串佛珠,呢喃低語。
寺內,一名名禪宗僧人走出,神情凝重。
“金剛風,禪子如何?”空寂望向人群邊緣,那魁梧的武僧。
後者望向角落裡,那間最為安靜的禪房。
“吱呀。”
禪房門開,少年僧人走出,他頭上留著淺淺一層黑發,深紅色的僧衣半敞著,顯得很是隨意。
他的眼睛明亮澄淨,踩著一雙布鞋,身上沒有多餘的飾品。
隻是站在屋簷下,便仿佛是世界的中心。
“阿彌陀佛。”
古刹內,眾僧雙手合十,朝少年僧人躬身拜下,神情恭敬至極。
便是身為神隱境的空寂,也是一臉虔誠,近乎卑微:
“請禪子赴會。”
禪子乾淨的眸子倒映著眾人,又仿佛,沒有看到任何存在。
“好。”他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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