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見齊平一刀掛風斬下,曹園也怒了,這時候二人已經離開天劍山莊很遠,脫離了主戰場。
沒有了四先生的威脅,這位江湖草莽的門主顯現出了狠辣的一麵,他不再逃跑,瑩白如皓月的長劍在地上一撐。
柔韌的劍刃彎成弧形,?繼而反彈,推著他向後一退。
齊平一刀落下,林間無數春秋裡積攢的樹葉“嘩”地,如分開的海浪般,朝兩側潑濺。
“嗡!”
齊平一刀落空,隻聽劍吟,?雙腳躍起,?便見長劍朝著雙腳橫掃過來,齊平在劍刃上一踏,一刀再斬。
“鐺!”
刀劍相撞,二人一左一右劃開,兩件兵器開始摩擦,爆開一串火星。
澎湃的真元以其為中心炸開,二人腳下,林間落葉呈環狀推開。
齊平沒有開啟“奔雷勁”,曹園亦未嘗試“狂化”。
這一刻,二人以純粹的修為對抗,竟是旗鼓相當。
“鐺鐺鐺……”
一時間,在這片樹林中,齊平與曹園纏鬥起來,一方狀態稍好,?卻經驗不足,?一方受傷,卻經驗老道。
彼此攻殺起來,?打的難解難分。
曹園隻恨不能殺了這錦衣,?而齊平卻漸漸沉浸在這種搏殺中,竭力地從這名江湖武夫身上吸取經驗,學習,提升……
離開京都時,杜元春說他欠缺的便是旗鼓相當的搏殺,而這也是阻攔他晉入神通的關鍵。
當時,齊平聽的似懂非懂,直到此時,當他一次次壓榨氣海,吐納真元,那大半個月來,一動不動的修為,竟有了再次增長的跡象。。
生死搏殺,身體與精神的高負荷運轉,正逐步令二者融合。
“什麼是神通?”齊平曾問。
杜元春回答說:“當精神與軀體完美融合,便是晉級神通的時候。”
“哢嚓!”
再一次交擊後,齊平一條肋骨被打斷,疼痛襲來,他體內“青丹”,以及當初服用的諸多天材地寶殘餘的藥力,開始散發,緩緩修補。
齊平咧嘴一笑,眼神愈發明亮:“再來!”
曹園暗罵一聲瘋子,不知道這家夥到底發了什麼病,怎竟好似那些江湖武癡一般。
他當然不知道,在這種戰鬥中,齊平正在飛快地進步,好似一塊海綿,瘋狂地吸吮,成長著。
“想死就成全你!”曹園獰笑一聲,突然速度狂飆,一口氣連斬出三十六劍。
這並非術法,也非劍訣,而是武道。
卻在他手中,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齊平左支右絀,勉強擋下,卻也是吐出一口鮮血,而當接下最後一劍,他手中的法器佩刀,“哢嚓”一聲,突然折斷了。
顯然,鎮撫司百戶佩刀的品質,比不上曹園手中“江湖兵器譜”上前百的“天劍”。
失去武器的齊平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一棵樹上,旋即滑落,半跪於地。
曹園大口喘息,恢複氣力,終於笑了起來:
“我最喜歡殺你這種天才。你們這種名門大派的弟子,享受著最好的資源,起步便是神通教導,頂級武學,秘法輕而易舉獲得,年少成名,自以為獨步天下,何嘗會想到死在我這種江湖匹夫手中?”
他的眼神帶著嘲弄。
似乎對於所謂“名門大派”帶著一種強烈的怨念。
齊平用手撐著身體,吐出一口血,並未解釋自己的出身比對方還低,而是笑了笑:
“你覺得我輸定了?”
曹園直起身,盯著他:“連武器都沒有,你拿什麼和我鬥?”
齊平搖了搖頭,語氣複雜地說:“誰說我沒有武器了?”
曹園眼神一凝。
旋即,便見半跪的少年右手朝前虛抓,眼眸深處,神符筆虛影浮現。
旋即,一杆筆驀然出現在他掌心,迎風見漲,筆尖根根合攏,閃爍寒芒。
神符筆:矛形態!
眨眼間,一杆沉甸甸的暗金色戰矛落在手中,齊平嘴角揚起,在曹園驚愕的目光中說:
“休息夠了,再來!”
……
……
越國公死了。
死因:中毒。
經過排查,那枚白玉扳指中暗藏夾層,藏匿著毒藥,當其喝茶的時候,暗中將毒藥融入水中,無聲無息死去。
張知府得知結果後,臉色無比難看,這無疑是他的失職,竟讓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服毒自儘。
好在,齊平事先留下了一名錦衣監視,還有一眾官員在場,否則他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
沒有人知道越國公服下毒藥時,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