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檸在柿城一共待了五天。
這五天她都是和祁君庭住在一個屋簷下。
祁君庭是來出差的,每天早出晚歸,和司檸的時間基本是錯開的。
司檸也沒有天天待在酒店裡等對方,她是來柿城旅遊的,因此白天都是在外麵遊玩,有時候回來得比祁君庭還要晚。
在司檸第一次晚歸的時候,祁君庭還頗有微詞,坐在沙發上,像個威嚴的長輩,質問她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司檸在玄關口脫掉鞋子,漫不經心地回答:“遇到一個朋友,多聊了幾句。”
祁君庭蹙眉:“什麼朋友?”
“剛認識的朋友。”司檸沒穿鞋,直接踩著地毯,把包一扔,就倒在了沙發上。
女孩靠近的時候,祁君庭的鼻息間掠過了一絲酒氣。
男人臉色微沉:“你喝酒了?”
司檸閉著眼睛,一隻腳在沙發和地毯間懸空著,語調懶洋洋的:“小酌了兩杯而已。”
晚歸,還喝酒……
簡直是罪加一等。
祁君庭嗓音冰冷地開口:“你既然在本地有認識的朋友,可以搬去和對方住。”
聞言,司檸睜開了眼睛,仰起頭看他:“小舅舅,你這是要趕我走?”
祁君庭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眉眼微抬:“你還想白吃白住到什麼時候?”
“原來小舅舅是嫌棄我了。”司檸坐起身來,神情失落,“小舅舅放心,我不會再白吃白住你的,明天我就離開。”
說完,司檸撈起自己的包,起身回房間了。
看著女孩的背影,祁君庭眉頭皺得越發深了,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第二天早上,司檸果然如她所說那般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祁君庭今天也難得的沒有出門,而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司檸收拾自己的東西。
司檸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還在聯係朋友。
“我沒地方住了,你那兒能收留我嗎?”
“……”
“啊?住你表哥那兒嗎?會不會不大方便啊?他女朋友不會介意嗎?哦,他沒女朋友……”
聽到這裡,如同一座雕塑的男人終於有了動作。
那張菲薄的唇輕啟:“不用搬了。”
司檸頓住動作,一手舉著手機,不明所以地朝著他看過來,好似在問:不是你趕我走嗎?
祁君庭麵不改色地開口:“時越托我照顧好你。”
司檸氣死人不償命地回了一句:“那我謝謝您?”
祁君庭:“……”
“麻煩了您這麼多天,我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我朋友已經幫我找到了住的地兒,就不再住在這裡叨擾您了。”司檸站起身,微微後仰,似笑非笑地道,“我在您這兒住著,應該妨礙您帶女人回來過夜了吧?”
祁君庭皺眉:“沒有的事。”
司檸卻根本不聽他的話,拎著行李箱便打算離開:“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我走了。”
剛打開一點門縫,就被男人伸手按住門板,門在推力下應聲關上。
身後籠罩下一片陰影,司檸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懾人的壓迫感。
司檸緩緩轉過身,抬眼便撞進了一雙黑沉如深潭的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