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好好乾,
給餘織宛一個溫暖的家作為棲息的港灣。
項城的醫療技術很好,餘織宛來這裡並不是虛度光陰,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接連努力地複建,跌倒了又一次次爬起來。
她用裴羽絳教她的方法,用核心收緊發力,帶動雙腿,在手術過後鍛煉走動,按摩麻木的肌肉,讓它能再次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就得付出難以想象的艱辛努力。
餘織宛精準地將針管再次紮入了柳煥然脖頸上的那處針孔,看著她瞳孔逐漸渙散,估摸著藥量差不多了,把人像塊木頭似的往地上一丟。
最後撥開屏幕看一眼時間時,餘織宛才注意到,柳煥然用的屏保還是她倆的合照。
在柳煥然還沒有得寸進尺犯病的時候,她和柳煥然井水不犯河水,那天柳煥然有點害羞地問她可不可以和她合影一張,餘織宛同意了。
屏保上的照片是沒有經過PS的原相機,光線很好,柳煥然半蹲在她旁邊笑得靦腆,她睜著眼,但那時候看不見。溫熱的陽光淌進她的眼底,像粼粼蕩漾的波光,為笑靨都染上了一抹溫度。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後,餘織宛毫無留戀地把柳煥然手機丟到了她身邊,搖搖晃晃地撐著身子去把那支香薰蠟燭點燃。
打火機在她手裡“哢嚓”了好幾次才打開,濃鬱的氣息撲鼻而來時,餘織宛雙腿一軟,任由自己倒在身後的大片乾稻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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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絳這兩天被項城長再次叫過去談話了,涉及到水廠的事情,忙的暈頭轉向。餘織宛這幾天沒怎麼回她信息,她都沒注意。
她和項城長起初還是和平交流,到後來隱約意識到對方似乎想要把陳夫人的事情給瞞下來,當沒有發生,裴羽絳實在是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跟她大吵一架。
確切來說不能說是吵架,而是她單方麵地對項城長輸出。
裴羽絳實在是氣上頭了,她對翼城那些狗官倒也不會那麼氣,隻是把他們當成行將就木、不配稱之為人的死畜來看。有點腦子和良心,卻被愛情屏蔽了腦袋的項城長讓她氣得天靈蓋火直竄,忍不住把人破口大罵一頓,恨不得把她腦子撬開來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水。
項城長起初麵對她的質問還有點不爽,後來被裴羽絳搞的火氣都沒了,頹喪下來想讓裴羽絳出去,她靜靜。
裴羽絳根本不給她冷靜的時間,怕她被那個什麼陳夫人的枕邊風一吹又沒了腦子,直接把水廠錄到的所有都給她看。
好消息是項城長在她幾天的勸說下終於腦筋拐過彎了,裴羽絳頭昏腦漲地回去睡了一覺,第二天又去查探水廠,給餘織宛發的消息石沉大海,這才發覺到不對勁。
以往餘織宛就算不回她消息,也不可能隔著那麼久。
裴羽絳心生疑竇,打電話,對方不接,到了餘織宛家門口,怎麼敲門她也不理。
後來,她竟是在係統攔截的消息裡找到了一條半小時前的黑名單信息。她有安裝反詐APP,騷擾短信是自動屏蔽的
,被她手動拉黑的屈指可數,在有點熟悉的尾號上,裴羽絳似乎有了印象。
她把號碼從黑名單放了出來,試圖給那個手機打電話,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拉黑。
想到餘織宛現在在柳煥然手上的可能,裴羽絳心臟猛然抽搐了下。
裴羽絳在高速路上把車的油門踩到最快,無視導航尖銳的“已超速”
警告聲,在夜色裡疾馳。
循著那個發來的定位趕到時,裴羽絳如短信所言,把車停下,隻摸了摸貼身存放的銳利水果刀。她來的急,身上隻帶了兩把刀,一把在上衣口袋,還有一把折疊式的塞在靴子的夾縫裡,裴羽絳心跳又沉又快,大步走在廢棄工廠漆黑的小道上,觀察四方動靜。
短信上說,在周圍做了警戒,不許她報警,一旦聽見動靜餘織宛必死無疑。也不許她帶武器,必須隻身前來。
短信發的言簡意賅,卻是把她想到的路全部堵死,一看就是出自乾這行的老手。
裴羽絳甚至猜測到了餘織宛是不是可能被柳煥然雇了黑.道上的大佬綁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火炭上。
她腦補了許多可能性,在承受不住慘烈的結果後,負麵情緒如潮水般滾滾而來,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質疑與悔恨。
裴羽絳咬破舌尖,用神經的疼痛與血腥味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夜色下的工廠處在一片茫茫黑暗裡,輪廓模糊,但她捕捉到一處暗淡的光線,順著那點光往裡去,裴羽絳眯起眼努力辨認方位,看見半敞著的門,心臟高高懸起,不顧一切地拔腿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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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門而入之前,裴羽絳做好了防禦姿態,甚至在某一瞬抱了曾經絕對想不到的私心。
她甚至想到了裡麵會有荷槍實彈的黑.士.兵駐紮包圍,隻等著羊羔上鉤。她裴羽絳的這條命不止是自己的,可如果要眼睜睜失去餘織宛,起碼在這一刻,她的念頭是用自己的命也要護住她出去。
木門被她猛地一蹬,裴羽絳順勢翻滾卸力,以近乎完美的姿勢潛入室內。
陰暗潮濕的室內唯有昏暗燭光照明,與裴羽絳想象中的重重危機不同,她入目,看見的是不省人事的柳煥然橫躺在地上的場景。
空氣中濃鬱的催.情.藥氣息與Omega的信息素交纏襲來,裴羽絳堪堪觀察好環境從地上站起,就見餘織宛被綁在床頭,嘴被堵住,模樣楚楚可憐。
確定地上並無陷阱後,裴羽絳才警惕地疾步跳躍向前,剛蹲下來,衣衫不整,雙頰羞紅的女人就顫抖著跌進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