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呆呆地抱著雙腿蜷縮在角落,眼神一動不動地低垂著。
過往和白塵的畫麵在她眼前,如同播放電影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白塵的擁抱,他無奈淺笑的樣子,他的親吻,他對自己生氣的樣子。
閉上雙眼並不會讓一切好過些,反而會將思念變得更濃烈,在心尖上翻湧。
她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或者說,她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
長安站起身來,失神地走著。
現在,或許有一樣東西能讓她好受些。
最終停步在了一家破舊的小酒館前,她拉開木凳子,獨自坐上去:“老板,最烈的酒有沒有?”
“不知姑娘喜歡哪一種?”
長安頓了頓,眉開眼笑地回答道:“都拿上來給我試試。”
老板拿來兩瓶酒,“砰”地替她打開了。
長安喝著悶酒,苦酒入喉,是一種灼燒的觸感。
老板低眉搖了搖頭,衝長安歎了口氣道:“你說說這年紀輕輕的,怎麼還買醉呢?”
長安本不是酒量極好的人,此刻兩三杯烈酒下肚,已經是有些微醺了,她向空無一人的桌對麵舉了舉杯:“白塵,喝酒。”
此時白塵若是在,定要好好捏著長安的鼻子教訓她一番了,要嘮嘮叨叨的說什麼喝酒傷身之類的婆媽話。
但是沒人勸長安,老板見她苦悶的樣子,便坐在她對麵,倒了杯酒:“今晚不醉不歸。”
長安彎著嘴角笑:“不醉不歸。”
剛喝一瓶的時候,長安還能假裝笑著,假裝記不起任何事,可是酒勁上來了,想忘掉的事此刻在眼前愈發清晰,白塵、白塵……
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個名字,和白塵的麵容。
笑著笑著,嘴角彎下去便泫然欲泣,眼淚也控製不住地大顆滾落下來。
眼前人的模樣漸漸模糊,長安好像看到日思夜想的家夥正坐在自己對麵,皺著眉頭,怪她又不乖了,一個人出來喝悶酒。
爾丹找到長安的時候,她在小酒館裡大發脾氣,掛在老板身上不肯撒手,還把店裡的酒瓶子全都砸爛了,大聲喊道:“不喝了白塵,嗚嗚嗚,你不喜歡我再也不喝了嗚嗚!”
“姑娘,您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白塵。”
長安聽罷,不但沒有善罷甘休,反而嗚哇地一下哭的更大聲了。
老板拿她沒辦法,隻得半哄半勸的說:“好好好,姑娘你彆砸了,我這就去叫白塵過來。”
長安一下子安靜了,委屈巴巴地抬眼看著他:“真的嗎?”
老板點點頭:“真的真的,不敢騙您。”
爾丹扶額,朝老板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是來接這個發瘋的丫頭的。老板登時臉上笑逐顏開,遮掩不住喜色的說:“您看,這不是來了嗎!”
長安回過頭,黑色的眸子看向爾丹,軟軟地說:“白塵,抱。”
爾丹知道她喝醉酒小性子上來了,也並不反駁,隻是淡淡地說:“丟人,跟我回家。”
爾丹賠了酒店老板的損失,便背著酒氣衝天的長安回家,那丫頭鬨騰了一晚上,這時候也有些累了,趴在他背上呼嚕呼嚕地睡著了,呼吸聲均勻,時不時還叫一句白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