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低頭隨便抓了把文檔就灰溜溜撤了出去,她明白自己上司和頂頭上司關係必定不一般。
男人不緊不慢地走進她的辦公室,他身著便裝,袖口不修邊幅挽起,黑曜石表盤在陽光照射下泛著光澤,裁剪工整的西裝褲襯出他修長腿型,皮鞋質感啞光,黑襪纏繞腳踝處,莫名性感。
金菲雪就盯著他的腳踝看了。
她不得不承認程南柯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無論是正裝還是曾經學校肥肥大大的藍白校服,穿在他身上總是合身且有著幾分微妙的禁欲感。
他長骨感的手指輕輕扣過玻璃上的感應按鈕,百葉窗瞬間將辦公室內外遮掩嚴實,電霧玻璃也在一瞬間霧化,從外麵完全看不見裡麵,很有科技感。
“監工。”程南柯靠坐在她辦公室的小沙發。
金菲雪倒沒什麼緊張,她點頭,取出拿鐵和蘋果派,回到位置上自顧自地吃了。
“哦,陳秘早上來過了,她告訴我,你晚上和市領導有局。”金菲雪見他也不再說話,隱約猜測可能是有事要和她說。
不然他應該沒這麼閒在公司四處瞎逛。
程南柯輕聲“嗯”了下,狹長琥珀眸眼半眯著,窗外陽光灑在他身上愜意,全然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所以,我們今晚?”金菲雪不想繼續和他吃晚飯了,照昨晚那個八千一頓的標準吃下去,她遲早在瑞豐胖成個球。
“今晚,遲一些。”程南柯長腿慵懶地搭著,緩緩閉上眼。
沒說放她鴿子。
也沒說同意她放鴿子。
今晚還是要一起吃飯。
金菲雪冷哼了下,“那領導吃什麼,我吃什麼。”她打算宰一筆大的,讓程南柯明白請她吃飯得千金,給他吃破產就不會來糾纏她了。
程南柯的反應隻是眉頭輕動了下,眼皮都沒抬,“怎麼,你也想當領導?”口吻純粹逗弄她,跟糊弄小孩似的。
“我?我是領導......的熱心市民。”金菲雪還不太習慣突然和他像以前一樣開玩笑鬥嘴皮。
他輕聲笑了,那種輕蔑夾雜冷嘲的嗤笑,金菲雪再熟悉不過的。
以為他又要說什麼挖苦她。
結果聽見他低聲說了“好”。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好像真的隻是路過她這裡稍作停歇,監工也談不上。
就是想看看她。
可她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蘋果派,和他的腳踝。
連他的臉,也沒多看一眼。
金菲雪其實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瑞豐現在正走在上升期,市區新經濟發開園的地皮能分在瑞豐,不單單是利益的交易,如果瑞豐能夠帶動新區經濟發展,對於政.府和周邊商企都是良性循環。
談合作談生意自然少不了應酬。
這種令人身心俱疲的社交結束後,往往沒什麼心情再赴約吃下一頓飯。
站在舊友的角度,金菲雪還是希望他應酬結束後好好休息。
但她還是赴約了。
今天積雪融化,氣溫格外低。
金菲雪穿了件純白短襖,暗紅格子的圍巾纏繞了好幾圈,將臉完完全全藏進去才罷休,她遠遠地早就看見淮秦飯店門前停列的考斯特了,紅旗H5緊靠側邊。
一行身著黑色夾克的領導相互交談,金菲雪找了個角落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