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箭之意境、金撚采藥(2 / 2)

一道無形的箭意,陡然從蛟射弓上射出,音爆聲轟鳴如雷,竟是瞬間將高台四周的風聲、湖中浪潮聲儘數壓下。

箭意不斷凝實。

仿佛是憑空而現。

撕開虛空,眨眼間便出現在數百米外的大湖中,轟的一聲巨響,一道足有數十米高的水浪嘭的炸開,直衝雲霄。

以箭意落下為中心,十丈之內,無數魚蝦紛紛浮出水麵。

猩紅的血,將湖麵都染得通紅一片。

“好……強!”

看到這一幕。

縱是老洋人都不禁瞠目結舌,一張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似乎都無法相信,這一箭真是出自他的手中麼?

毫無花哨的一箭。

沒有瞄準,甚至連氣機都不曾催動。

但引起的效果,卻超越了他之前的任何一箭。

即便是當日在鬼洞深處,麵對那頭幻化成型,撲殺而至的水晶妖奴,他拚死射出的那箭似乎都遠遠不如。

幾近道矣!

默默對比著二者之間的差距。

老洋人腦海裡忽的冒出一個詞來。

師兄總說當一件事做到極致,便是近乎於道。

他以往很難理解。

但眼下……終於有了一個具體的認知。

隻是殘留的箭意,不過參悟了一絲意境,便能發出如此恐怖的勢,那當初那位前輩,該是強到了何等地步?

凝丹?化嬰?

亦或……陽神!!

老洋人都有些不敢去想,他如今才堪堪走到第一步。

雖說距離築基,隻隔了一層窗戶紙。

但修行講究的是水到渠成。

不是一鼓作氣,想衝關突破就能成的。

“好箭術!”

就在他怔怔的望著湖上那處還未徹底散去的水紋。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

老洋人一愣,下意識回過頭去。

一眼就看到陳玉樓正信步走在石階上。

“陳掌櫃,您啥時候來的?”

“也就剛到,恰好見識到了方才那一箭。”

陳玉樓笑了笑,“還要恭喜箭術又有突破!”

“彆……”

“陳掌櫃說笑了。”

聽到這話,老洋人當即老臉一紅,這話要是昆侖、楊方甚至師兄口中說出,他都會生出幾分自傲。

但偏偏,從陳掌櫃嘴裡說出來。

簡直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當日龍嶺之下。

麵對那頭人麵黑腄蚃,陳掌櫃借他蛟射弓,隨手放了一箭,便將那頭足有山丘大小的妖物當場鎮殺。

肉身碎裂,妖血如雨傾盆。

也正是那一箭,讓他道心都差點破碎。

誰能想得到。

自己苦心孤詣修煉的箭術,還比不上他隨意拉弓一發。

“笑什麼?”

“陳某都看在眼裡,還能專程過來笑話一句不成?”

陳玉樓搖搖頭,方才那箭,就算不足以射殺蛟龍,但老龜烏衣、南盤江黿鼉以及六翅蜈蚣那等大妖,絕對抵擋不住。

“那沒有。”

老洋人連說不敢。

這話就有些過於誅心了。

“前輩遺澤,好好參悟,等修行到了,箭術絕對能夠突破極致。”

拍了下他肩膀,陳玉樓溫聲道。

“是,陳掌櫃,我明白。”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陳玉樓又隨口問道。

“這幾日都不見你師兄,是已經閉關了?”

“對,師兄前日通宵看過李前輩那本修行隨筆,說是有了些參悟,所以連夜閉關,想要試著突破凝丹。”

老洋人也沒隱瞞的意思,認真回道。

聽到這話。

陳玉樓不由點了點頭。

一行人中,在修行天賦上,最為驚人的當屬花靈,其次便是鷓鴣哨和白猿,至於羅浮,那已經超脫了尋常人的範疇,不在討論之列。

而花靈這幾個月時間裡。

心無旁騖,一意修行。

鷓鴣哨的話則是一心多用,又四處奔波,少有閒暇靜心修行。

如今終於有了機會。

以他的性格,不閉關反而不正常。

凝丹。

便是金丹。

兩大修行體係中皆是存在。

陳玉樓深知,隻有一爐水火煉就金丹,方才能夠稱之為大修,也正是因為親身經曆過,方才更能感同身受。

“那最近,你就多留些心思。”

“道兄還不曾到辟穀之境,修行事小,彆出了什麼岔子。”

“陳掌櫃放心,這些我都知道。”

話及至此,陳玉樓再不打擾,對老洋人而言,接下來也是關鍵時機。

融會貫通。

甚至舉一反三。

在箭術修行上才能更進一步。

謝絕他的同行,陳玉樓獨自沿著石階朝山下走去,白澤靜靜地矗立在一塊青石邊等候著,見他下來,眼神不由一亮。

“走了。”

“不能耽誤了正事。”

招呼了它一聲。

白澤點點頭,身形輕盈的跟在身後。

隻是……

才走了幾十步。

它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扭頭往後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老龜烏衣不知何時也跟了上來。

雖然身形驚人。

猶如一座巨大的青山。

但走在石階上,卻是一點雜音都無,甚至連氣機都斂藏無影。

要不是出自本能的嗅覺。

或許到了山崖下,它才會知道。

隻是,它不知道的是,烏衣才是有苦說不出,按理說,身後那麼重的傷勢,沒有個一年半載,想要恢複幾乎不可能。

尤其那頭天鳳留下的氣息中火意驚人。

不斷蠶食著血肉妖氣。

讓它痛苦不堪。

方才它還在幽泉深處閉關,陡然察覺到陳玉樓氣息從一旁經過,它哪裡還不知道,轉眼已經過去半月。

今日就要采摘大藥。

它又豈敢缺席?

半個月時間裡,對它來說,比被鎮壓在鎖龍井中三百年時間還要煎熬。

明明再無封印鎖鏈,也無人看管盯著。

幾百步外,便是茫茫洞庭湖。

但它甚至連逃走的念頭都不敢有。

泥丸宮中那枚靈種,就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隨時隨地都會要了它的小命,烏衣怎麼敢逃?

見白澤麵露驚奇。

烏衣懶得理會。

這小白鹿不知人心險惡。

遲早要被姓陳的吃得骨頭渣滓都不剩。

垂著腦袋一路跟上。

片刻後。

一人兩獸,便抵達了懸崖外。

縱身踏空而過,懸在絕壁那道裂縫之外,陳玉樓凝神看了一眼,果然如烏衣所言,當日還是六葉,如今那株黃精上,分明又多出了一葉。

隻不過那一片新葉,無論色澤還是大小,與先前六葉都有著明顯的差彆。

但……

與當日相比。

此刻黃精周身所散發的靈氣,卻是數倍不止。

若不是有他刻下的陣法籠罩。

這等大藥成熟,絕對會引來無數山妖水精窺探,然後廝殺爭奪。

不過,如今卻是注定屬於他的機緣。

“烏衣,怎麼采摘?”

麵對大藥,陳玉樓卻沒有貿然輕動,而是抬頭望了眼山崖上的老龜。

麵對他的詢問。

烏衣不敢遲疑。

迅速從身後龜殼裡取出一隻明晃晃的金器,朝他拋了下來。

“陳……陳先生,需以金撚子,小心從地下整株挖出,才能不至於讓靈根逃走,藥性流失。”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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