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閉關煉藥、開爐銷器(1 / 2)

盤膝打坐。

一連數個周天的吐納呼吸。

將氣息調至巔峰後。

陳玉樓這才輕輕收去玉盒上的鎮字符。

隻是……

在盒蓋揭開的刹那。

一道靈光從玉盒深處驟然衝出。

速度之快,恍如電閃雷鳴,浮光掠影一般,隻眨眼間,便出現在了穹頂梁柱之上。

“鎮!”

而麵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幕。

陳玉樓神色如常,甚至見不到半點慌亂。

隻是抬頭看了那道靈光一眼,然後緩緩吐出一個字。

有如口含天憲。

鎮字落下的一瞬。

四方天地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

那道靈光一下被定在原地,等到光霧消散,赫然是一截半尺長的靈根。

而玉盒內。

黃精也隻剩下一株草莖以及零散的七片綠葉。

蘊藏藥力的靈根,則是從中直接一分為二。

看到這一幕,繞是陳玉樓都不禁心生感慨,斷尾求生,可不是誰都能有這份魄力,更何況還是一株藥草。

沒了綠葉,等於元氣大傷。

和折損半條命沒有任何區彆。

就算今日被它成功逃脫。

找到一處洞府寶地,重新紮根在地底深處,差不多也需要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長出枝葉。

“現在才要走。”

“是不是太晚了些……或者說,太不將陳某放在眼中了吧?”

抬眸看向那株靈根,陳玉樓一聲冷哼。

雖然明知它很難如白猿、羅浮、周蛟、白澤那般開竅通靈,能夠聽得懂他所言,但不說幾句,總覺得有些過於輕巧了。

洞天大境。

即便做不到敕令天地。

但區區一座雲湖觀,方圓不過幾十米的規模,一字落下,封鎖周天,他還是能夠輕易做到。

那道靈光似乎聽出了他言語中的意思。

當即掙紮的更是厲害。

隻可惜,四周就如泥潭,越是掙紮陷得越深。

靜靜地看了片刻,直到黃精靈根再無動靜,他才伸手憑空一抓,下一刻,那道靈光便被他從半空處給抓回了掌心中。

“青木靈氣,萬物相融,給我煉!”

輕輕吐了口氣。

陳玉樓張開雙手。

一縷神識,從泥丸宮中飄出,將靈根重重包裹,一點點直接煉化。

幾乎是瞬息間。

濃鬱的藥力便從黃精靈根內散出,化作一縷縷精粹無比的靈氣,自行順著他眉心滲入,經由四肢百脈,再由丹爐熔煉,化作靈液,歸入丹田。

在他閉關的同時。

隔湖相望,沅江一側石君山中。

百尺地龍旁,一縷縷火焰從山崖裂縫,地底深處不斷冒出。

而在絕壁一側,矗立著一口足有三四米高的煉鋼爐。

一爐鐵水在衝天的火焰下已經沸騰。

十多個夥計站在各處,正一臉緊張的望向爐子中,不時低聲交頭接耳幾句,從那一張張在火光中被映照的通紅的臉上,也能看出一抹難掩的興奮。

在一眾人正前方。

還能看到一老兩少,三道身影。

兩個十來歲的少年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無論年紀、身高,身著打扮都極其相似。

赫然就是蜂窩山兩位少山主。

在石君山待了半個來月,兩人明顯瘦了不少,畢竟煉器是個勞累活,又不像在玉華山時,一幫大師傅不會真的讓他倆乾重活。

但此行,李樹國帶他們過來。

就是要讓他們兄弟倆真正入行。

甚至開爐之前,就特地交代過山中夥計,讓他們誰都不許慣著他倆,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早就領教過李掌櫃脾氣秉性的眾人。

哪敢不當回事?

加上李掌櫃睡覺都睜著眼,要是被他發現,到時候傳到總把頭那裡,他們也過不去關。

是以。

誰也不敢跑去幫忙,或者放水。

兄弟兩個從早忙到晚,以往在玉華山上,還會有些少主脾氣,如今,每天事情忙完,回到住處幾乎是倒頭就睡。

什麼洗漱、乾淨,哪有睡覺重要?

但不得不說。

比起初來石君山那段時日,雖然瘦了,但精氣神卻是強了不少。

此刻,兩人也是一臉緊張。

老爹說了。

今日就能開爐。

忙碌了這麼久,能夠親眼見到自己參與的煉器現世,他們哪能不激動萬分?

在兩人前方,赤著上身,隻穿了條長褲的李樹國,比起他們就要平靜的多,手握著煙杆,慢悠悠的吞雲吐霧著。

爐中雖然煉的也是大妖之器。

但他可是親手鑄出過龍鱗劍、蛟射弓、九節鞭以及蛟鱗重甲的人,又豈會被這點小場麵給鎮住?

看到這一幕,身後一眾人望向他的眼神裡,不禁滿是敬佩之色。

那煉鋼爐一開。

熱浪裹挾著地龍火意。

即便隔著幾十步,人都躁動難耐,身上汗水就沒停過。

李掌櫃竟然就那麼站在近處。

真是鐵打的身子骨。

也不怕被火意給融了。

汩汩——

等到一袋煙葉子抽了大半。

忽然間。

原本還隻是沸騰不止的鐵爐中,驟地傳出一陣潺潺流水聲,聽著就像是地泉從井底深處衝天而起。

聽到那動靜,李樹國雙眼裡猛地爆發出一縷精光。

等了一天一夜。

終於要成了!

一把將煙鬥掐滅,隨手插在腰間,隨即轉身招呼了聲兩個兒子,“彆愣著了,隨我上爐。”

“是!”

聽到這話。

兩人雖然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

一左一右。

快步追上父親的腳步。

隻是……

每走出一步。

衝天的火意便是撲麵而來,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他們熔成一堆碎屑,劃過臉頰時,更是帶起一陣入骨的刺痛。

看的身後一眾夥計不由齜牙咧嘴。

好似看到了往日自己上陣時的情形。

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上一次爐。

身上皮都要脫掉一層。

甚至倒黴的,頭發、眉毛都要被燒個精光。

所以每次上爐,都會穿上特製的蓑衣,再以沾滿水的黑巾蒙臉,護住耳鼻口竅,隻留下一雙眼在外。

不然。

那洶湧如潮的火意,血肉之軀根本承受不住。

此刻,兄弟倆就像是在泥潭中掙紮,哪怕隻是踏出一步,都得承擔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火意撩過麵龐。

吹得兩人眼睛都睜不開。

但前方父親的背影,卻是如履平地,沒有半點阻礙,甚至都不曾晃動一下,仿佛那衝天的火意,對他而言,不過是春風拂麵。

“要是連這點火都扛不住。”

“不如儘早回玉華山,後山開辟幾塊田地,也能養活自己。”

他連頭沒回,身後卻像是長了一雙眼睛,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切。

一字一頓,冷冷吐出幾個字。

語氣之冷漠,很難想象是當老子的對兒子所說。

聽得身後遠處一眾夥計,不由麵麵相覷。

但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人家父子間的事,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摻和。

隻是,這法子未免有些太狠。

才多大年紀。

他們在這待了一年多,沒有防護,尚且不敢輕易靠近。

這麼被逼著上前,就不怕傷著出事麼?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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