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君高伸手掀開鬥篷,裴子烈三人都是鄭重一拱手:“明公。”
沈君高微笑點頭:“不久即相見,有緣。”
蕭摩訶上前一步:“這是什麼風,竟然將沈公吹來了?”
一邊將鬥篷遞給身後隨從,沈君高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當然是瓜洲渡上的江風。”
頓時明白沈君高的來意,蕭摩訶拱手行禮:“沈公素來以隱士自居,今日這······”
沈君高此時身披鬥篷,匿名前來,肯定不是小事,而聽到沈君高所說,顯然已經牽扯到了陳叔寶和陳叔陵之間的皇位之爭。瓜洲渡口上的江風,自然意味著沈君高已經把被陳叔陵刺殺的吳明徹和蕭摩訶等人當做了自己人。
“都是自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蕭摩訶臉色一轉,事已至此,還是開門見山來得好。
沈君高微微頷首:“某此次前來,心存疑惑,覺得此事應當解決。”
蕭摩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公請,伯清,沏茶!”
沈君高深深呼了一口氣,一邊坐下來,一邊沉聲說道:“今天朝堂上陛下對揚州刺史隻是罰俸一年,當時左衛將軍在場,想必也知道。如此一來揚州刺史必然會變本加厲,我們又當如何應對?”
李藎忱三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沈君高顯然是坐不住了,陛下一次又一次的寬恕陳叔陵,多少都讓沈君高更或者說其餘站在太子身邊的人感到惶恐,畢竟陛下對於陳叔陵的偏袒,一來說明陛下對於這個兒子還是心疼的,二來也說明陛下還賞識他的長處。
就算是陛下從來沒有說過想要廢立太子的事情,但是隨著陛下對於陳叔寶的不管不問以及對於陳叔陵的多加袒護,即使是沈君高這樣的世外之人,也開始有所擔憂。
畢竟這關乎到的項上首級,誰都不敢大意。
“不瞞明公,剛才我們正在商討此事,”李藎忱沉聲說道,“或許明公還不知道,今日在詩會上陳叔儉和陳叔澄兩兄弟無意之間走漏風聲,他們就算不是揚州刺史的人,也和揚州刺史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沈君高臉色微變:“此話當真?如此說來揚州刺史在這建康府中還有不少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