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大多數的將領實際上全都是依靠自己的作戰經驗在指揮戰鬥,但是每個人的經驗畢竟都有不足的地方,尤其是對於那些主持戰鬥並不多的將領,經驗不足必然也就會導致他們隻有經曆血的教訓才能成長。
而現在的大漢,自然也必須要減少失敗的可能。
畢竟仗打到現在這個地步,無論是大漢還是宇文憲等人,都想要尋求喘息之機,而這個時代的生產能力現在實際上也被壓縮到了極致,可以說現在大家都是在拚家底,就看誰能夠繼續支撐下去了。所以無論是宇文憲和李藎忱,在準備休養生息的同時,也必須要努力提升自己這邊的將領素質,提升己方勝利的可能。
這也是現在李藎忱已經開始著手去做的。
“說說北麵的情況吧,楊堅既然已經打出了旗號,那我們就不能無動於衷。”李藎忱正色說道,“首先能夠確定是楊堅麼?”
“這個應該沒錯,白袍已經對此進行了確認。”韓擒虎徑直說道,“而且楊堅在這個時候已經很難代表人心,梁睿和宇文盛如果沒有得到確認的話,也應該不會直接就這樣打出旗號。”
李藎忱遲疑片刻:“那現在進攻延州還是進攻銀州,裴大士是怎麼看的?”
韓擒虎急忙點頭:“陛下請看,現在楊堅的旗號雖然打出來了,但是楊堅的主要立足點還是在銀州,並沒有前往延州的意思。”
李藎忱詫異說道:“如此說來宇文盛應該隻是自己打出來的旗號罷了,實際上楊堅也不相信他?”
“甚至楊堅能不能相信梁睿也不得而知。”韓擒虎緊接著說道,“否則楊堅也不會在銀州城外軍營現身幾次之後,卻再也沒有出城。”
“這並不奇怪,”李藎忱無奈的說道,“楊堅在韋孝寬等人都投降了大漢之後,對於梁睿和宇文盛應該也很難保持信任。”
頓了一下,李藎忱捋著嘴唇上的胡須:“如此說來,北方的局勢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險惡?”
“但是陛下也要小心宇文憲會不會趁此機會插一手。”韓擒虎沉聲說道,“這也是車騎將軍現在最擔心的。”
李藎忱點了點頭,宇文憲在昨天已經拿下了蒲州,最終還是打通了山西和關中之間的聯係。蒲州雖然也算得上雄城,但是孤立無援以及楊堅下落不明之下,楊堅在蒲州的軍隊縱然都是他的嫡係,也已經很難保證對他的忠誠。
由此關中東側和東北側的進出通道都控製在了宇文憲的手中,漢軍雖然已經向東北越過灞上向蒲阪挺進,但是應該也就隻能和宇文憲在蒲阪外圍形成對峙,很難再控製蒲阪渡口。已經眼饞蒲阪這麼長時間的宇文憲,絕對不會給李藎忱這個機會的。
因此李藎忱與其說要小心楊堅,不如說要小心宇文憲會在這個時候橫插一手。一旦李藎忱和楊堅全麵開戰,宇文憲肯定不會單純的作壁上觀,必然會出兵,而目標應該也會直指長安。
這也是為什麼裴子烈認為最大的威脅不是楊堅,而是宇文憲。
現在的關中,的確形成了非常尷尬的局麵。
漢軍若是進攻楊堅,就會給宇文憲可乘之機,而且漢軍有需要提防楊堅和宇文憲會聯手先發動進攻。
之前楊堅和宇文憲聯手的可能性不大,那是因為雙方之間還是有很大的仇恨和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