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大漢征南將軍李詢,攻破林邑國,生擒林邑國王範梵誌以降大小官員貴族二百餘人,今日獻俘於陛下!”李詢在距離李藎忱一丈遠的地方頓住腳步,鄭重拱手行禮,緊接著便要跪倒在地,再行叩拜大禮。
等他彎腰屈膝下去的時候,李藎忱徑直上前,一把托住李詢的手臂:“愛卿請起!”
李藎忱並沒有怎麼用力,隻要做做樣子、虛扶一下就可以了。他沒有必要也不會和李詢這麼客氣。
李詢拿下林邑,李藎忱給他入建康府誇功獻俘的榮耀,就已經足夠他名留青史的了,而如果李藎忱表現出來對於李詢的過分器重,那麼會導致很多趨炎附勢之人前去李詢那裡阿諛奉承,這對於大漢官場的風氣而或者對於軍中風氣都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身為皇帝,就是要做到拿捏得準,任何事情都有力道和尺度,一旦用力過剩,隻會導致更大的不平衡。
“臣,謝陛下!”李詢再一次朗聲回答,“吾皇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跟在李詢身後的漢軍將士們同時向著李藎忱的方向行禮。
“吾皇萬歲,萬萬歲!”朝臣們和百姓們這個時候也都緊跟著高聲喊道,同時拜倒在地。
三百年了,三百年亂世,人命如草芥,而朝代更迭如走馬觀花。
曾經那個強大到因為太強大而內部矛盾爆發分裂的漢王朝,那個全盛的時候向西控製西域、向東直抵高麗、向南更是越過橫山的龐大王朝,已經煙消雲散了三百年了。
三百年,隻有南北的割據;三百年,隻有北方的胡人不斷縱馬南下的馬蹄聲。
大漢的旗幟,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飄揚在異國的土地上了?從來都是征服彆人的華夏,又有多少年沒有進行過遠征了?
不管林邑人強大與否,現在大漢征服了林邑,甚至他們的國王就在後麵那一直綿延到天儘頭的囚車隊伍中!
這是三百年來,大漢這個曾經強大的王朝再一次出現在了曆史的長河中,並且爆發出來同樣耀眼的光芒。
為自己能夠成為大漢王朝的一份子,這些百姓們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和驕傲。
囚車逐漸接近,李藎忱已經能夠看清那一張張憔悴的臉。
範梵誌被兩名人高馬大的漢軍將士拉扯著下來,他還想要頑強的抬起頭來看什麼,不過旁邊的兩名漢軍將士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一人一腳,正好踢在了他的腿彎上。
範梵誌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而他還頑強的想要抬頭,不過立刻有人直接把他的腦袋按了下去。
作為一個番邦戰俘,他沒有和李藎忱平起平坐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