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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藎忱收到鄴城外祥瑞的消息,並不比尉遲迥慢多少。
他正坐在庭院中的搖搖椅上逗弄自己的幾個孩子,當然年長一些的晉陵和小滄海不需要他管,自己去蕩秋千了。
這些皇子公主蕩秋千當然也不是隨便玩的,周圍至少五六個宮女內侍圍著,生怕這兩個小祖宗出什麼意外。
宇文憲給自己登基造勢,這是必然的。
隻是這手段,李藎忱也隻能嘖嘖感歎一聲。
這大冬天的要是找人在大河裡麵舞龍,也挺冷的哈。
當然了大河兩岸,現在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居住了,保不齊連水下舞龍的人都沒有,單純憑空捏造出來的。
至於那個什麼巨鱉,那就算了吧。
先不說這亂世裡,哪個河裡沒有幾個大烏龜,反正也沒有捉到活物,指著小烏龜說是巨鱉也並不是不可能啊,趙高還能指鹿為馬呢,至少從烏龜到巨鱉,物種變化不大哈。
當初李藎忱稱帝的時候,這種祥瑞是一概拒絕了的,現在看來宇文憲為了能夠讓自己名正言順,已經無所不用了。
這種祥瑞騙一騙愚昧的人還行,對於大多數有點腦子的人來說,不過就是個大家捏著鼻子必須得信的借口罷了。
宇文憲顯然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如今他顯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而且自己的名正言順,不僅僅需要世家臣子們認可,還得需要北周境內的普羅大眾們都認可,否則到時候大漢軍隊北上,這些認為自己的北周是叛逆的百姓,怕不是會烏泱泱的投靠大漢。
宇文憲的無奈,李藎忱還是能夠理解的。
不過這並不能阻礙李藎忱嗤之一笑。
“宇文憲要稱帝了,從此天下就有了兩個皇帝。”尉遲熾繁坐下來,拿起來桌子上的那一份奏報,微笑著說道,“陛下可能忍否?”
李藎忱懶洋洋的隨著椅子晃著,沈婺華所出的小兒子李拓業在李藎忱的肚皮上踩來踩去,嘿嘿笑著,顯然腳底下的柔軟讓他很是高興,殊不知這應該是天下最貴重的一片肚皮了——當然了,現在馬上就要變成唯二了。
“朕可忍,但是大漢之臣民如何可忍?”李藎忱還是回答了尉遲熾繁這個問題。
尉遲熾繁翻了翻白眼,我就知道。
“何時北上?”
“快了。”李藎忱輕輕握住她的手,“擔心你的大父?”
尉遲熾繁默然片刻,低聲說道:“刀劍無眼,妾身更擔心陛下。後宮之中的這些姊妹雖然知道不可能攔得住陛下,但是還是希望陛下能夠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