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老將軍心中的抑鬱之情,還是發泄出去的好。
至於彆人的想法,現在對於尉遲迥來說,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反正他已經麵對了太多的懷疑和不信任。
“交交黃鳥,止於棘,誰從穆公?子車奄息······”
老將軍的聲音變化,愈發的悲涼哀傷。
王謙皺了皺眉,這是《秦風·黃鳥》啊。
講的可不是什麼好事。
老將軍多半輩子在關中征戰,喜歡悲涼的秦風也很正常。隻是《秦風》之中,本來有更受軍人歡迎的歌,老將軍似乎忽略了······
“老將軍,為何不唱《無衣》呢?”王謙歎息一聲。
你的心,難道已經冷了嗎?
也顧不上尉遲迥了,王謙徑直吼道:“來人,聚將!”
自己現在還有更艱巨的任務去做。
而哼著歌走下城牆的尉遲迥,在聽到聚將鼓聲音的時候,腳步下意識的頓了頓,不過旋即苦笑一聲。
此時聚將鼓有多響,和自己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
他頭也不回的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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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在水一方啊。”李藎忱合上蕭世廉送過來的奏章,既是奏章,也是戰報,在奏章上,蕭世廉表達了自己對之前函穀關之戰抓獲的李惠的看重,認為這個人是個有治國安邦、至少是治理一方的本事,隻可惜李惠並不打算投降,甚至還以絕食相威脅,隻求一死。
因此蕭世廉引用了這一句話,表達了伊人不可求的無奈,當然也是希望李藎忱能夠指點一下。
這家夥的絕食看上去像是真的,保不齊過幾天真給餓死了,那可就是令人心痛的損失了。
“陛下這是在渴望人才還是渴望美人?”跪坐在李藎忱身邊的元樂尚有些不滿的說道。
李藎忱怔了一下,看向元樂尚,把奏章遞給她,哈哈大笑:“怎麼了,朕又沒有沾花惹草,這副神情是什麼意思?這不過隻是蕭世廉在勸降李惠失敗了之後發出的感慨罷了。”
元樂尚擺了擺手,後宮不得乾政,她對於這種前線戰報並不感興趣,換上笑容給李藎忱倒上水:
“妾身還沒有來軒轅關,就已經聽說陛下在軍營之中和一個女軍醫眉來眼去,隻道是陛下又動了心思呢,後宮之中幾位姊姊臨行之前曾經專門叮囑過妾身一定要服侍好陛下,不能讓陛下被彆的人引誘而分了心神,妾身可生怕自己完成不了幾位姊姊的托付。”
李藎忱皺了皺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八卦,隻能說風一吹這八卦就跟長了腳一樣亂飛。不過李藎忱倒是並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深究,軍中規矩一向嚴明,大家難得有娛樂的機會,有八卦可以傳播一下未嘗不是壞事,免得軍中將士精神過於緊張,出了什麼事情。
至於樂昌等人對元樂尚的吩咐,李藎忱倒是相信元樂尚不會口說無憑,不過樂昌等人的意思明顯就是讓元樂尚看住李藎忱,不要被哪裡冒出來的狐狸(和諧)精勾走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