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招現在也很糾結,如果他不對軍隊有所表示的話,恐怕即使是他把這支軍隊一路拉回到了北方,軍隊的鬥誌也幾乎沒有了,一支沒有鬥誌的軍隊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麵對漢軍強大的武備和一向昂揚的殺氣,這樣的軍隊不堪一擊。
但是去洛陽,宇文招屬實心有不甘。
“殿下,過了穀水再往北就是孟津了,孟津是大渡口,隻要南蠻沒有刻意的搜集船隻以封鎖渡口,我們想要渡河很輕鬆。”費也進利湊到宇文招的身邊低聲說道。
宇文招沉默片刻,不由得問道:“我們就不去洛陽了麼?”
“殿下難道還沒有看穿尉遲迥和南蠻之間的陰謀詭計麼,很明顯尉遲迥已經打算投靠南蠻,否則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讓南蠻對洛陽城形成了封鎖?洛陽城被圍住,南蠻的包圍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就沒有人知道了,他們隻需要每天做做樣子就會讓我們在外圍遊弋的斥候認為戰鬥仍然還在繼續,尤其是短短一天尉遲迥和王謙就放棄了外郭,更是讓人難以查明外郭之內的戰鬥到底有沒有在進行。”
費也進利搖頭晃腦的說道,對於自己的猜測顯然頗有信心:“所以我們現在去洛陽,就等於正中李藎忱和尉遲迥下懷,跳入了他們的陷阱之中,我們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推測實在是太正確了,費也進利一時間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頓時惹來旁邊不少將領側目。
“殿下,此行北上,當是為救洛陽、救尉遲老將軍而北上!”
“殿下,不要聽信此人讒言,這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潼關之戰倉皇逃竄,函穀關之戰又是他先敗退下來!”
“殿下,若非老將軍當初在函穀關外舍生忘死,我等如何能活?此時就算沒有埋骨沙場恐怕也已經是南蠻的階下囚了。”
“尉遲老將軍對大周的忠心日月可鑒,殿下不可見死不救啊!”
費也進利被這麼多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頓時冷聲說道:“敵強我弱,麵對南蠻的火器,為了保全實力,撤退是必然的,若不是某帶著潼關兵馬撤退回來並且告訴尉遲迥一些個人經驗之談,函穀關之戰恐怕比你們所經曆的還要慘烈!”
“呔,你這懦夫,竟然還敢狡辯,函穀關之戰這麼說你還有功了?!”一名脾氣暴躁的將領不由得大吼,抄起刀就要和費也進利拚命。周圍的幾名將領見費也進利麻溜的拍馬縮到了宇文招的身後,這才急忙伸手攔住他。
衝撞了趙王可不好。
宇文招不由得皺了皺眉,費也進利他肯定是要保的,畢竟這是現在軍中唯一真正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