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連忙扶住他,“王爺莫急,王妃還在營地外,等一會兒才過來。”
洛祈和疑惑,既然侍衛都已經知道柳婉儀來了,應該是隨後就跟進來了,為何要等。
他吧疑惑問出來。
侍衛解釋,“營地臟亂,隨行侍衛去給王妃找轎子了,等下將王妃抬進來。”
這些貴人都很講究,如此也算正常,侍衛不覺得有啥。
洛祈和卻莫名的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婉儀知道本王的傷勢情況嗎?”
“大約情況是知道的,聽說王妃剛知道的時候,都急哭了,連忙就趕過來了。”
洛祈和捂著自己的傷口,心裡卻越發不是滋味了。
急哭了,趕著過來,但是到了營地門口,卻還等著找轎子,得費時間抬進來才來看他。
便是理解嬌生慣養的小姐有諸多講究,可是……
洛祈和便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柳婉儀。
她是嫡女,也是王妃,身份更加矜貴,但是卻整日呆在難民營裡給人治病換藥,來來回回的走,從未嫌過這裡臟。
他重傷抬過來的時候,也是她第一時間趕來他身旁給他療傷。
“王爺,側妃過來了。”
侍衛的話打斷了洛祈和的思緒。
他隨聲看去,就瞧見帳篷外的路上,四個穿著貧民衣服的男子,抬著一個露天的轎子,不快不慢的走來。
轎子上,柳婉儀坐在上麵,高高的拉著自己的袖子,臉上滿是嫌棄的神色。
轎子很簡陋,她大概很不習慣。
沒一會兒,轎子就抬到了帳篷門口。
蝶兒的嚷嚷聲很清楚的傳進帳篷,“你們這些賤民,都小心些,輕一點,要是摔著側妃,你們腦袋彆想要了。”
洛祈和看著門外,目光略沉。
柳婉儀下了轎子,在蝶兒的攙扶下,勉強的踩在了泥地上。
她走進帳篷。
剛進來,就一臉難受,忙用手帕捂著鼻子,“什麼鬼味道,好惡心。”
大帳篷裡傷患多,草藥和血腥味交融在一起,確實不太好聞。
但,洛祈和也住在這裡,被這麼一說,臉色又沉了點。
柳婉儀極為勉強的忍下這裡的味道,手帕捂著口鼻,皺著眉,在侍衛的帶領下朝著裡麵走來。
她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一點臟東西,滿臉都是無法掩飾的嫌棄。
看著那些躺著的病人,更是厭惡至極。
直到她越過“艱難險阻”,終於走到了洛祈和的病床旁邊,她才終於有空抬眼,看見了洛祈和。
瞧著洛祈和也躺在這簡陋的病床上,柳婉儀便擰緊了眉。
不滿的說,“祈和哥哥,你貴為王爺的千金之軀,他們怎麼敢讓你住在這種地方養傷?”
“實在是太過分了!是誰安置的,我要砍了他的腦袋!”
洛祈和看著她,目光深暗極了。
他沉沉的說,“身受重傷,能撿一條命,能有個養傷之地,就已然是不錯了,莫要在不該講究的時候講究。”
“這話……不是你和我說的麼?”
柳婉儀一愣。
眼底閃過心虛慌張,心裡暗暗的罵,柳婉靈自己不拘小節,之前療傷的時候居然還同洛祈和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