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毫不裝腔作勢的,願意為了真實而死的人的故事。一切懷揣著真實的自我都是這個社會的大敵。”
褚飛飛翻看完網上的評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將目光轉向剛剛放下的《局外人》。
他和默爾索是多麼的像啊,他們永遠不會在領導,老師麵前阿諛奉承,也從來不會附和自已不感興趣的話題。
作為一名哲學係的學生,隨著書讀的越多,就越能感覺到,自已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與厭倦感愈來愈強烈。
這厭倦來源於對生活本質的認識,因為認識到,生活並不會因為人的作為而有所改變,於是放棄了與外部世界的互動,隻求在自已的世界裡無所作為的活下去。
慢慢的。
他同默爾索一樣,選擇在這樣的世界裡,做一個局外人。
褚飛飛想了一下,拿起筆,在本子上寫到:
如今的社會,“局外人”為什麼會越來越多?
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過度誇張的情感和道德觀念已經泛濫成災,我們開始在他人目光的注視下生活。
不知不覺中,我們的行為變得戲劇化和形式化。我們開始害怕被看作偏離主流價值觀,害怕被孤立和邊緣化,因此強迫自已成為社會認可的模樣,耗儘一生去追求那些榮耀的標簽。
即便有人試圖通過標新立異和叛逆的行為來表達個性,也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迎合時尚罷了。
可是大家錯了麼?
並沒有。
就像李立文要告訴大家的,這個虛假而粗糙的世界如同一台絞肉機,不容許任何真實獨立的個體和情感存在。它機械而殘忍地將個體碾碎在群體之中,直至麵目模糊,無法區分。
最終,大家都將老去,死去,成為孤獨的老人,或是養老院中散發著腐朽氣息的老人,亦或是墓地中靜靜躺臥的白骨。
他們不斷地呼喚,而世界卻固執地保持沉默,仿佛他們地生命和痛苦對它來說無關緊要。
最終,當他們意識到世界不過是一台荒謬的機器時。
我們,就徹底的變成了放棄世界的局外人。
在書中,默爾索最終因人們的指控而失去自由,被判處死刑。
他甚至不是鬥士,從未控訴或反抗過什麼,卻仍被無情的粉碎機所摧毀。說到底,誰能真正成為局外人呢?
我們都在這片生命的荒漠上艱難前行,暴烈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我們的身體。
儘管美好終將像水滴一樣蒸發消失,我們卻不能停止,我們必須繼續前行。哪怕隻是為了這些荒謬的意義,為了這些殘忍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