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山門。
內部最深處,門主李牧之居住的院落。
簡樸的小院中,李牧之安然自若的坐在一張石凳上,他今年已有八十餘歲高齡,滿頭白發,卻依然耳聰目明,鶴發童顏,這時捏著手裡的白色棋子,遲遲沒有下到棋盤上。
“紀文韜死了?你覺得會是哪家勢力做的。”
坐在他對麵的,依舊是庶務堂的堂主張廷朋,他將昨天紀文韜被刺殺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牧之。
“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張廷朋小心謹慎的說道。
李牧之沒有多說什麼,將手中的白色棋子,摁在了棋盤上,自顧自的說道:“秦家?好像不太可能,他們要是會這麼乾,早幾年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紀文韜死的這麼突然,讓李牧之也十分的意外,原本他坐視紀文韜和秦磊的爭鬥,是希望兩人鬥個兩敗俱傷,他好扶持自家人李乘風進入鎮山門,占據高位。
現在紀文韜死的不明不白,對他的謀劃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紀家和秦家的鬥爭,但也有可能是外麵有勢力想要攪亂鎮山門的局麵,從而下的一步棋。
清江縣有鎮山門這條地頭蛇壓在上麵,下麵的其他幫會始終無法出頭,這樣的局麵早就有人不滿意了。
“啟稟門主,還有另外一件事,紀家那邊傳消息給鎮山門,說紀文韜之死很有可能與秦磊所在的秦家有關,屬於違反門規禁令,殘害同門,在洗清嫌疑之前,懇請撤掉秦磊的武威堂堂主之職。”
張廷朋小聲說道。
“他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紀家失去了一個堂主,不管是不是秦家乾的,秦家的堂主也不能留著。”
李牧之緩緩說道。
“可以答應他們,我之後會下命令撤掉秦磊的堂主之職,在洗清嫌疑之前,讓他手下的香主暫時代替堂主處理事務,同樣執法堂那邊,也先交給紀文韜的下屬打理。”
紀文韜死掉之後,執法堂失去了主心骨,也就不太可能與武威堂爭鬥,若是就此讓秦磊在鎮山門內部一家獨大,這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乾脆武威堂和執法堂兩個堂口,都交由秦磊和紀文韜原本的下屬打理,還更符合他的期望。
“若是一直抓不到凶手,秦磊無法擺脫嫌疑,那他何時才能返回鎮山門?”
張廷朋追問了一句。
“一直抓不到,那就隻能怪他的運氣不好了。”
李牧之淡淡的說道。
“屬下知曉了。”
張廷朋點了點頭。
對李牧之的態度也有了幾分了然,如果秦磊一直不能洗清嫌疑,不能返回鎮山門,那麼武威堂的堂主之位,也不能一直空缺著,到時候最好的接替者,就是李牧之的嫡孫,李乘風。
而要是秦磊洗清了嫌疑,那麼也有執法堂堂主的位子,在等著李乘風,無論是哪種,都符合李牧之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