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朋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之前門主曾經和屬下提起過一個人,武威堂的香主顧三七,在紀文韜死的那天夜裡,帶著武威堂的執事,埋伏在秦家工坊附近,殺了一批紀家派來的好手。”
“紀家的人手為什麼會出現在秦家工坊附近?”
李牧之不緊不慢的問道。
“似乎秦家工坊之前夜間的時候,曾經被人縱火,據說是紀家派人做的,這次估計是秦家提前安排好了人手,來了個甕中捉鱉,帶頭的顧三七,應該已經邁入了練臟境界,將紀家派出的人手全部殲滅。”
“秦磊離開武威堂後,需不需要拉攏此人,讓他為門主所用。”
張廷鵬建言道。
“聽說他的年紀還不滿二十,這個年紀就能踏入練臟,確實難能可貴,算的上是人才,但是他跟紀家結下的恩怨太深了,把他拉過來,等於跟紀家翻臉,還是作罷好了。”
李牧之雲淡風輕的說道。
他對顧三七倒是稍稍起了幾分愛才之心,但就跟他剛才說的一樣,拉過來反倒是個麻煩。
顧三七這樣的人物,在這個小小的清江縣也許算得上是罕見,但若是放眼整個建州,每隔幾年都會有一批天賦過人的新人冒出頭,算不了什麼。
李牧之年輕時就在稱霸建州的大宗門,神霄宗呆過。
不知見過多少驚才絕豔的天才武者,跟那些人比起來,彆說是顧三七,李牧之自己都感覺是自慚形穢。
當然一縣之地的鎮山門比起神霄宗,差距自然是天差地彆的,對於人才的標準也不會有那麼高,要是按照神霄宗的標準,恐怕整個清江縣也不會有幾人合格。
若是顧三七沒有跟紀家結下這麼深的仇怨,或許李牧之還會考慮考慮,將他拉攏過來,但就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且就算想拉攏顧三七,秦家那邊估計也要阻攔,他們在顧三七的身上下了不少注,這時候被其他人撬走,肯定是不願意的。
“門主所言有理,屬下考慮的淺薄了。”
張廷朋畢恭畢敬的說道。
兩人邊下棋邊閒談了一會兒之後,張廷朋先一步向李牧之告退,返回庶務堂處理事務。
李牧之看著石桌上黑白分明的棋局,失笑著搖了搖頭:“又是和棋......”
跟張廷朋下棋,十盤棋局裡麵有八九盤都是和棋,剩下的一兩局,張廷朋則是會在棋局表現的十分奮力掙紮,最終不敵落敗。
他的小心思,李牧之也是心知肚明,但能陪他下棋的人不多,張廷朋又懂得察言觀色,也就不去挑明了。
“神霄宗......”
李牧之暗歎一聲。
作為從神霄宗出來的弟子,清江縣這些勢力的爭鬥,在他看來都是小打小鬨,他多年前感受到了自己武道的極限,就離開神霄宗返回清江縣,創下了鎮山門這偌大的基業。
現在他想的是,如何能將這片基業完整的交到自己的後人李乘風手中。
憑借以前結識的一些神霄宗老人,他拉下麵子四處求人情,將李乘風送入了神霄宗成為了一名外門弟子。
若是李乘風一切順利,那自然不提,若是在天才遍地的神霄宗混不下去,也自有鎮山門的基業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