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一言難儘地回頭看他一眼,“你彆笑,這是關係你性命的事。”
景屹倒是不在意,“若我死了,肯定會比這東西要強得多。”
他死了,四肢應該就會活動自如。
這人竟然還躍躍欲試,柳遲冷哼,“你想得美,這東西來曆不明,還直奔你,肯定是另有所圖,你要是成了鬼,說不定都沒機會變成惡鬼,就被吞了。”
“況且,他好像不是想吃你。”
極大可能,景屹死後會被製成傀儡。
這時,景屹挺直脊背,對柳遲說:“在我背後。”
黑霧以為昏暗的空間能造成二人視覺阻礙,殊不知,這二人都是極靈敏之人,柳遲一手按住景屹的肩頭,對上他背後一張重新凝聚起來的臉。
景屹的臉。
這回黑霧直奔景屹後腦勺。
“裝神弄鬼。”柳遲嗤笑。
她抬手,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半空畫了一道繁複的符籙,而後用力一拍,符籙瞬間擊碎黑霧。
呼出一口氣,力氣一瞬間被抽光。
柳遲走過去,靠在景屹身邊,她要求,“我這是為了你才耗儘靈力,等你的人來了,你得賠我。”
“你想要什麼都行。”他可以沒有底線地為柳遲弄來她需要的任何東西。
柳遲這才滿意點頭。
除了黑霧,後半夜一直安靜。
這一夜柳遲睡得沉,景屹睜眼到天明。
短短幾個小時,柳遲的體力恢複不到三成,她臉明顯比昨天蒼白許多。
不過精神倒是不錯,醒來後就繞著景屹轉,一邊摸著下巴咕噥,“你到底有哪裡不一樣?為什麼那隻鬼逮著你不放?”
好像自從她來了這書裡,一切走向都亂套了。
怪不得師父說那本書內容已經不可作為依據。
可那鬼為什麼不去找景其深,景其深才是主角,卻非要找景屹這個大反派?
柳遲盯著景屹看了足夠半分鐘,景屹神色不改,跟她對視。
望著柳遲出神的模樣,景屹神色微閃。
看來她知道的遠比自己想的要多。
一聲驚呼打斷了二人幾乎要貼在一起的臉。
“這是怎麼了?”提著保溫飯盒的婦人進來,她指著那大洞,“你把門弄壞了,我怎麼跟領導交代啊?”
柳遲與她說實話,“門不是我們弄壞的,昨天夜裡有東西撞門。”
“誰撞門?”婦人沒反應過來。
柳遲好笑地反問,“你說呢?”
婦人手裡的飯盒掉落。
柳遲撲過去,在飯盒落地前,堪堪接住。
“那什麼真,真找你們了?”
“昂。”柳遲點頭,她打開飯盒,裡頭是餛飩,泛著一股香味,她捧著飯盒去找景屹,“味道不錯。”
婦人卻沒心思聽柳遲的誇讚,她上下牙齒嘎吱響。
“丫頭,你真見著鬼了?”
“見著了。”柳遲給景屹喂了一勺子,邊回道:“我還給打死了。”
“打死?”婦人腦子混亂,“鬼不是已經是死了嗎?”
“還能再死一次。”柳遲抬頭,“這次死就是煙消雲散了,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這話婦人已經問了好幾遍了。
問的一遍比一遍膽戰心驚。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算命的。”柳遲又喂給景屹一勺,“他就是個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