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什麼東西(2 / 2)

孫俊睿則習慣吃三明治跟牛奶。

至於朱鎮跟程福江,二人食量大,也不挑食。

柳遲要喂景屹,景屹微微側臉,“你先吃。”

他們雖相處時間不久,不過二人說話都不客氣。

“你真好。”柳遲早餓了,她沒推辭,前後沒用十分鐘,一碗粥,一份生煎包下了肚。

她這才端著景屹麵前的粥,一勺一勺喂給景屹。

二人對麵,朱鎮一邊往嘴裡塞油條,一邊暗戳戳朝景屹跟柳遲看,桌下,他的腳還踢了踢程福江。

程福江像是沒察覺到一樣,埋頭吃飯,直到朱鎮又一次踢向他小腿。

程福江一把奪過朱鎮手裡的油條,“吃飽了就去公司。”

“我還沒吃吃飽。”朱鎮先朝景屹跟柳遲嘿嘿笑,這才將程福江手裡的油條搶回來,囫圇塞進嘴裡。

朱鎮踢程福江倒沒有旁的意思,他就是覺得自家老板終於下凡了。

他在景屹手下好幾年了,從沒見過他跟那個女人離的這樣近,公司裡女員工是不少,其中也有試圖撬起景屹這冰塊的,隻是那些女人無一不在第一時間被調離總部。

朱鎮曾私下跟程福江叨叨,他們老板這輩子可能要孤獨終老了。

柳遲是第一個能靠近景屹的女性,朱鎮不免鬆口氣,他一直擔心老板會因為那個女人的關係,討厭女性。

吃過了飯,柳遲倒出一粒續筋丹,“丹藥起作用時,會疼。”

“為不影響藥效,今天的止疼藥湯就不給你喝了。”

“疼是好事。”景屹吞下丹藥。

筋脈被切斷時,景屹咬破了舌頭,渾身冷汗,卻硬是沒吭一聲。

服下這續筋丹,那是一種描述不出來的疼痛,像是螞蟻在啃咬血肉,又像是在螞蟻啃咬時用針線生生將筋脈縫合在一起。

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抑製不住顫。

不過隻一聲後,景屹便咬牙忍住。

柳遲蹲在一邊,她抓著景屹的右手,“煉丹時我的那點靈力已經全部用光了,沒辦法助你一臂之力,你能撐過去,這隻手就成了。”

“能撐過去。”一滴汗滑入眼底,眼睛刺痛,景屹眨了眨眼,“我感覺很好。”

柳遲雖沒經曆過斷筋重續的痛,卻知道多數人都撐不下來。

柳遲抬手,用袖子擦掉景屹額頭的汗,“這不光修複你的身體,也淬煉你的魂魄。”

“對你有好處。”

景屹朝柳遲笑了一下。

不管何種經曆,最後總能彙聚成各有特色的人生。

柳遲見景屹精神已經有些恍惚,她玩笑道:“幸虧朱鎮他們不在,要不然該多心疼。”

景屹也想跟著笑,隻是實在沒力氣再扯起嘴角。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然能出這麼多的汗。

短短幾分鐘,身上衣裳已經濕透。

柳遲蹲坐在他麵前,緊緊盯著景屹,手裡端著湯藥,若他實在抵抗不了重續筋脈的疼痛,她隻能喂他喝藥了。

輪椅下方彙聚了一灘水,都是從景屹濕透的衣裳上滴落下來的。

柳遲原先還老神在在,隻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景屹的疼痛非但沒有緩解,反倒是越發頻繁,他身體抽搐,嘴角溢出血,眼睛仍舊半睜著,不願這樣暈過去。

“不該啊。”柳遲放下碗,執起景屹涼的透骨的手腕,試探著輸送靈力。

隨即神色一變,“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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