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重,秦征沒走成。
隻能坐在謝青鸞大長腿前,雙手縛後,硬邦邦道:“到底什麼事,你先鬆開我!”
謝青鸞撫著胸脯,笑得花枝亂顫:“早這樣不就好了,偏要逼人家動粗。”
她玉指一招,頓時從秦征身上收回一道金線,一對銀鈴,一對手環,一個吊墜,一根玉釵,一條絲帶,還有一個小藥杵,一個小鋤頭。
秦征咬了咬牙,活動手腳,司天監這個狗大戶,到底給了謝青鸞多少寶貝!
錦衣衛楊鳳青也就一把刀是法器,大理寺卿崔光遠甚至一個法器都沒有。
可謝青鸞渾身上下,從頭到腳,竟然連那些小飾物都是法寶。
而且她顯然還另有藏寶空間,起碼那口大鐘,和讓她渾身散發毫光的寶貝,就不知藏在了哪裡。
要不乾脆放棄學妹推倒計劃,直接洗劫了她算了。
秦征果斷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又一臉不耐道:“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謝青鸞豎起一根玉指,甜甜一笑:“第一,隻有老師才會叫我青鸞,你以後不許亂叫,免得彆人誤會!”
監正會管這種屁事?
監正連教坊司大火都沒管!
秦征斜睨著謝青鸞,身子向後一靠,氣定神閒:“那你就把我綁在這吧。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正好坐實狗男女的身份。”
謝青鸞小臉一垮,磨著銀牙:“你……你無恥!”
“我自幼聰明,卻要假裝愚鈍,早都不在乎他人毀譽了!”
秦征好整以暇:“最多以後我在外人麵前,叫你謝大人,給足你顏麵!”
謝青鸞咬著紅唇,輕輕哼了一聲:“那……好吧!但你要是再敢亂來,讓彆人再非議我,我就揍你!”
秦征嘿嘿一笑,學妹推倒計劃,完成度百分之十五。
謝青鸞又豎起第二根玉指,煞有其事道:“第二,老師很欣賞你,讓你做我的下屬,配合我調查京城滅門案那個怪物的信息。嗯,還有那些草木生長的學問。”
她拿著雞毛當令箭,把護道人改成下屬後,煉藥師本能發作,忍不住多加了一條。
頓了頓,她又緩和語氣:“所謂下屬,其實就是煉藥師的助手,我不會太限製你……”
秦征卻沒直接回應,反而陷入了沉思。
監正是單純想了解‘馬化’的信息,還是想徹底介入教坊司滅門案。
這個破案子古怪太多,我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又主動來找上我了。
他在瞬間心思電轉,不由自主琢磨起整個案子的古怪。
教坊司地下的密室,一處中心空間加二十四條甬道的結構,秘而不密,完全不合理。
正常應該隻有一處中心空間,通過與鎖鏈連在土坑內那個消失的物件,鎮壓‘馬化’,鎖鏈另一端則深埋地底,才能保證這場鎮壓不出紕漏。
否則留下甬道,還讓鎖鏈另一端綁縛在甬道上,豈不主動給這個鎮壓‘馬化’的密室,留下了最大的隱患和破綻?
可鎮壓‘馬化’的是何人?為何對‘馬化’隻鎮壓而不殺?
土坑內與鎖鏈相連的物件已經消失,那又會是什麼?如今在哪?
而密室內的布置極為古老,‘馬化’在其中又如何生存至今?
難道這些‘馬化’,還有人專門飼養?
而‘馬化’突然出來作亂,顯然是有人順著二十四條鎖鏈,打通甬道,放出了‘馬化’,這人需要提前知道密室內的布置,這人又會是誰?
二十四條甬道連通之地,都是青樓,勾欄,教坊司,比丘庵等女子聚集地,像是專門為‘馬化’準備,怎麼會這麼巧?
相比於密室內的布置,教坊司等地都是後來修建,難道有人在規劃教坊司選址時,就已經在謀劃有朝一日,要放出‘馬化’了?
這個鎮壓‘馬化’之人,與放出‘馬化’之人,會不會是同一人?
而現在這個案子,卻又多了一個意外,一個古怪的小尼姑……
秦征斟酌片刻,才慢悠悠道:“草木生長,那是我秦家祖傳的學問,我不會違背祖訓,泄露給監正。不過以你我的關係,告訴你倒也無妨!”
顯然這是謝青鸞自己提的,而他也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
不過既然外傳,不圖利,就總得圖個好感度。
謝青鸞神色一亮,卻又警惕起來:“你不會又想說什麼,你秦家兒媳的事吧!”
“青鸞,你我青梅竹馬,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秦征露出渣男微笑:“這是化腐朽為神奇之學,簡稱化學,比你們煉藥師強出不知凡幾。不過太過龐雜,想要教你,絕非一日之功。”
謝青鸞眸子雪亮:“化學?那得幾日才能學會?”
“一日一日,至少三百六十日吧!”
秦征搓著下巴,盯著謝青鸞的大長腿,心不在焉道:“三百六十日,來日方長,我們深入淺出,多多交流,也就能根深蒂固了!”
謝青鸞激動的小臉通紅,當即甜甜一笑:“好,要是能助我煉藥,我讓司天監重謝於你!”
煉藥師需要數年,這才需要一年,還不算難。
而且我被糟老頭子趕出來了,在司天監做不得主,要是司天監不願謝你,那也怪不得我。
關鍵有此事牽著,我就有理由賴在這討厭鬼身邊了。
呸!是讓他賴在我身邊,幫我查案。
謝青鸞心頭竊喜,秦征也一樣心底振奮。
我有一年時間磨蹭,還能推不倒你?
學妹推倒計劃,完成度直達百分之三十!
這時,謝青鸞卻又忽然皺了皺小眉頭,神色無奈道:“那,京城滅門案的怪物怎麼查?”
秦征也皺了皺眉,與她一樣無奈道:“此事不急。我還需安撫教坊司內女子,得一步步來。這段時間我教你化學知識,你正好也可以幫我處理一些瑣事。”
謝青鸞呆了呆,好像哪裡不對。
我讓討厭鬼做我下屬,他卻讓我幫他處理瑣事?
嗯,要是解決不了教坊司的事,他的確沒時間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