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下來。
韋管事的隨從打量著沈靈素。
沈靈素掌間握著一枚鐵令,指尖漫無目的摩挲著上麵的字跡。
度刹宮。
上次冒充過度刹宮少主以後回到宗門,過了幾天,五師兄忽然給了她一個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這令牌就是真的度刹宮鐵令了,沈靈素也不知道師兄究竟是從哪弄來的。
但她覺得自已不應該有再次冒充度刹宮邪修的機會。
畢竟許多正道弟子一輩子也不會做這種事。
結果二師姐又帶著她莽進了無危淵駐點,這不得重操舊業了嗎?
沈靈素心裡歎息一聲。
五師兄的預感真有道理,難道這種事情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她的感慨十分隱蔽,但瞞不過韋管事銳利的眼神,她的神情落到他與侍從的眼裡便有了彆的深意。
可不是應該唏噓嗎?度刹宮勢力幾乎被登道宗剿滅殆儘。
韋管事意味深長地沉默了一會兒,見她們並無畏懼之色,笑了一聲,和氣道:“敢問小雲姑娘,兩位前來,可有要事啊?”
“要事算不上,對於管事而言,不過是小事。”
淩雲微笑道,“以如今聖宮的情況,非必要我等也不會現身,此番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曾經種了兩枚魂種在獵物身上,等待時機成熟時取用。兩位獵物卻沒長眼睛,闖入貴地……”
“魂種?”韋管事緊盯著她打斷道,因著廳內光線不明朗,他敦厚的麵相冷下來,陰沉可怖的氣質便顯露無疑,“若是你在哪位修士身上種下了魂種,我等為何從無察覺?”
“是誰派遣你們來的?兩忘宗?”
暗處傳來刀劍出鞘的低鳴聲。
淩雲無奈一笑:“要是我種下的魂種連你都能發現,那還得了。”
沈靈素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嘴角,盯著他們嚴陣以待的模樣,好似在忍笑。
兩人的舉止神態都十分輕鬆,簡直像在看戲,比正經邪修還適應這場合。
韋管事原本十分自信,看見她們的表情都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