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禪此時正滿臉怒容,悲痛欲絕。雙手高舉招魂幡,黑風彙聚之下,那顆頭顱骸骨已經足有十餘丈大小。
要知道,他原本都打算和周長平同歸於儘了。
可誰想到……
直至陳澈望來,他這才從震撼中驚醒。
“咳咳……”
招魂幡一裹,迅速恢複成戰槍。同時,那逐漸延伸的骷髏,也化作黑霧悄然之間消散,“陳供奉好手段……堂堂築基大修,居然敵不過你三掌。”
他是真的震撼。
那可是築基啊!還用著法器的築基大修啊!換做自己,怕是隻能抵擋一掌吧?
“僥幸!”
陳澈淡淡道,“如果沒有你在,這一戰沒有這麼容易。”
他兩次悍然出手,都是蕭禪搏命,周長平心神被吸引的的時候。對方畢竟以一敵二,不可能不會分心。
而此時,陳澈已經來到河邊,打量著金竜鯉。
“可惜,這魚龍不能帶走了。周長平肯定在它身上種下記號,否則對方也不會那麼快找來。若是把它帶走,混元宗的人,遲早會找上我們!”
蕭禪言語之中滿是惋惜。
這可是,築基的機會啊……
“我來抹除印記,附近還有一隻老鼠……!”
陳澈先前就發現金竜鯉,被留下了神識印記。以他此時的神識強度,自然能輕易抹除。
“嗯!?”
蕭禪正詫異,聽到後半句話時,目光一寒,迅速掃過四周,忽的停在一處,眼瞳微微收緊:
“單冠慶,你該出來了!”
“陳供奉、蕭前輩,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隻見滿臉蒼白的單冠慶,緩緩從大樹後走出來。
他雙腿都在打顫,渾身更是抖若篩糠。
皇室搜羅的書籍中,有關於金竜鯉的記載,所以他也在圖謀此魚。今夜忽的發現魚龍急速遊動,所以好奇之下才一路追尋而來。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卻意外的撞見了這一幕。
邪修,蕭禪!
供奉,陳澈!
這倆人合力,竟然聯手殺了一位築基大修。
“不管你有沒有看見,你都不該出現在這裡!”
蕭禪麵無表情。
“陳供奉,我,我還給你送過禮……”
聽出對方言語中的殺機,單冠慶隻覺得心墜深淵,連忙轉頭看向陳澈。
“你曾在丹鋪問過我,如何才能活的長久,是吧?”
陳澈睜開眼,他方才已經抹去了金竜鯉身上留下的記號:“我當時說過,讓你認清形勢,認清現實,如今再補充一點……你且記住,好奇心不要太足!”
“不要殺我!”
單冠慶下意識點頭,忽然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不過。
他還未逃開,蕭禪已抬手一揮,招魂幡化作的長槍,瞬息將其身軀洞穿,並且把他死死的定在了地上,隻一瞬間,便化作了乾屍。
“蠢材!”
蕭禪拿回招魂幡,摸走了他的身上的儲物袋,重新套回了金絲包裹的黑布,走向了陳澈:
“已經解決了!”
這時,陳澈也從周長平屍身處摸出一個儲物袋,倆人相視一眼,迅速的毀屍滅跡,掃去了此地的痕跡,然後急速離開。
……
……
“呼!”
半個時辰後,二人已經轉移到至戰場數十裡,一處隱蔽的山坳處,察覺沒有追兵之後,兩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時,陳澈才感覺到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烈痛楚。
四肢、腰腹、甚至是背脊,全都被《驚猿九擊》所爆發的巨力所拉傷。他以煉氣八重的氣血,強行催動二階中階武技,不可能沒有絲毫損傷。但傷勢無礙,養個七八天就能恢複。
不過,若是三擊不死,再催動第四擊,怕是就要半年、乃至更久的時間去休養。
“還要接著再熬打氣血啊!”
陳澈默默心道。
但他心中自然頗為滿意,以煉氣八重的境界,擊殺一位築基大修,還有什麼不滿足?
當然。
蕭禪那邊也不好過,他畢竟催動了招魂幡,頭發幾乎白了一半。倘若不是陳澈出手擊殺周長平,他怕是就會被招魂完全幡吞噬走這一身氣血,甚至力竭而死。
直至吞下一顆丹藥,氣血這才逐漸恢複過來。
不過。
就在準備分魚的時候,蕭禪卻忽然出聲阻止:
“陳供奉,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
“我想用這三成的魚龍,換你一顆用它煉的
丹藥。”
蕭禪滿眼期待看來:
“你明明知曉此魚有助於築基,卻依然推遲捕捉,想必其煉製出來的丹藥,絕對遠勝於築基丹……”
“……可以!”
陳澈沒有絲毫由於便應下了。
他雖已將竜魚丹的煉製過程,背的滾瓜爛熟,但畢竟從未上手煉製過,不知道要失敗多少次才會成功。可一旦成功一次,剩下的魚肉都是純賺的。
三成的魚肉,大概能出三顆丹藥!
“那我就等待陳供奉的好消息了!”
蕭禪抱拳拱了拱手,身形遁入黑暗之中。
片刻後。
陳澈已經回到了洞府,看著麵前的金竜鯉、以及儲物袋,忍不住搓起手掌:
這一夜,可真是大豐收!
而與此同時,金雲穀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