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劫修家族,這防衛也太森嚴了吧,怕是兩三位築基都無法強闖進去!”
陳澈托著下巴,眼中現出一絲棘手之色。
不過,也正常。
韓家並無金雲穀那般可以依靠的天險,所以隻能如此防範。
或許,也有可能是韓家樹敵太多。
“後,後方……”
準備著偷家,結果落空了?
陳澈心下失望不已,如此固若金湯的小城池,根本無法強攻,更不提還有多少未知大陣。就在考慮著是否離開的時,小雛雞聲音忽然在心中響起。
“後方?”
回頭一望,正是那座荒涼的村莊。
抬眼,那座點著燈火的農戶,直接映入眼簾。先前沒曾在意,此時一提醒,陳澈這才發覺有問題。
尋常凡人,夜間可點不起油燈。
更何況如此透亮,對於農戶而言,簡直就是奢侈。
“果然!”
飛至上空,神識一裹,屋內畫麵立刻浮現開來:
隻見小小的茅屋中,竟然坐著足足五名嚴陣以待,兵器抱在懷中的韓家修士!
其中一位煉氣八重,四位煉氣七重!
“不對勁,很不對勁!小小的農戶,用得著這般嚴防死守?莫非此處,是韓家寶庫?即便不是,也必然是重要的地方!”
心中所想,陳澈已悄無聲息來到門前,直接伸手一推。
既然來了,肯定不能空手而歸。
“誰?!”
聽著動靜,五位修士駭然起身。抬眼便見到一位陌生的青衣修士,推門而入。眾人都未反應過來,唯有那位煉氣八重的修士,踏出了半步,手中兵器也出了鞘。
但旋即,隻見一抹劍光急速掠過,接著‘砰’的幾聲倒在地上,再無半點聲息。
看也沒看倒地的屍首,陳澈抬腳踏入屋中。
屋內尋常的很,幾乎沒有什麼異常,他轉了幾圈,忽然停在小屋中央。
“這裡有暗格!居然還有地道!”
腳下地麵是空的,真元一震,裹起四周浮土,頓時現出一片石板。
“還真會挑地方!”
陳澈抬手一揮,直接震碎石板,地底立刻現出一條修葺工整的地道。
地道四周,用方石砌成,每隔數丈,皆鑲嵌著一顆夜明珠,整條地道非但沒有顯得昏暗,反而亮如白晝。
“何人闖我韓家禁地?”
陳澈剛一踏入地道,立刻便有一道神識,裹挾驚怒迅速席卷而來。
陳澈神識一動,毫不客氣的迎了上去。
兩道無形的神識在虛空中交鋒,幾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分。
“哼!”
對方神識後退之時,更傳來一陣悶吭。陳澈神色如常,剛剛那番點到為止的試探,他不出意外的占據了上風!
哪怕是對方是真正的築基修士,但在神識上也會弱於陳澈。
畢竟。
他此時的神識,已經達到築基八重!
早已勝過絕大部分的築基修士。
“誰能夠想到,堂堂韓家老祖,沒有藏在韓府之中,反而躲在一座無人問津的農戶之下!”
陳澈聲音徐徐響起。
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神識蔓延,一邊尾隨對方追去,一邊尋找周圍是否暗藏陣法。
神識如同潮水,浩浩蕩蕩向前湧去。
隻見地道的儘頭,赫然坐落著一座豪華的地底宮殿。
在宮殿正中央,盤坐著一位顴骨凸起,麵色陰毒的老者。
對方須發皆白,頭發披散,上身赤裸,胸膛上現著一道深陷的掌印,掌印幾乎深入骨髓。詭譎的是,掌印那一塊皮膚早已經化作焦炭,卻還有零星的火星不斷閃爍。
不是受了孟長圖三掌的韓在寅,還能是誰?
“道友是如何發現此地的?”
韓在寅頭暈目眩,嘴角溢血,方才神識相撞,讓他吃了大虧。
此時,滿眼怨毒的盯著前方。
韓家崛起,並非一帆風順,也曾有築基大修前來尋仇過,甚至還有一次險些遭遇過滅頂之災。
但是,這招掩人耳目的手段,已助他數次躲避過生死。
因為尋常人絕不會想到,他沒有藏在固若金湯的族內,反而躲在凡俗之中。
“你身為築基大修,根本不知民間疾苦,尋常農戶哪裡會在夜間點燈?”
聲音隨著腳步聲,自前方傳來。
“原來如此!”
韓在寅慘笑一聲,眼中怨毒越深。
但隨之,這一絲怨毒,又變成疑惑。因為前方隧道中,身影漸漸清晰,瞧見卻是一位背劍的青衣少年:
開啟了神識的修士,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哪怕隻是見一麵,時隔數十年都不會忘記。先前神識對撞,他還以為是一位築基大修士上門尋仇,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逃走。但此時一見對方,赫然發現根本不認識。
“閣下是誰?”
韓在寅眼眸眯起。
“韓錫悅帶人正在黑水河伏擊我……”
迎上對方的驚疑不定的目光,陳澈咧嘴一笑:
“你說,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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