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現在的氣血,能夠打出驚猿九擊第六擊。煉氣境的修士承受不了一擊,即便是築基修士也得受傷!”
陳澈緩緩攥緊拳頭。
如今的他,距離築基隻差一步:將這一身氣態的真元,壓縮至液態。
由於真元儲量極高的緣故,他甚至現在都可以憑借竜魚丹築基。
不過,這是卻大忌。
因為修行最忌諱,一味追求進度。隻有把每個境界都修到圓滿,才能鑄成無上道基。
“最多也就這一個月的時間……”
陳澈也不著急。
走出洞府時,他已經取出黑汐煞鏈。
經過曾不可改造後,原本粗獷、凶煞的鎖鏈,已經變成了一隻黑色的手環。手環如同黑曜石鍛造,上麵還有無數細小的金色符文,給人一種神秘、古樸的感覺。
“不知威力如何!”
陳澈抬手一晃,將手環甩出去。
手環見風即漲,化作一道近十餘丈的黑色鎖鏈,如同一條奔騰的黑龍,猛然抽在了洞府外一座數丈高的巨岩上。
“轟隆!”
一聲巨響。
隻見那塊巨石,頓時如同豆腐一般,被鎖鏈砸的粉碎,無數碎石激濺出去。
抬手再揮,鎖鏈落在瀑布下的水潭上,方圓百丈的水麵赫然被分成兩半,湧起兩股水牆也似的巨浪。
“威力不錯。”
陳澈滿意點頭,雖然少了先前的陰毒的手段,但威力反而也隨之提升。
“吟~”
這時一陣鷹啼聲傳來。
抬眼望去,隻見小雛雞自遠處飛來。
但其一身翎羽,卻染儘鮮血。落在陳澈麵前時,都沒有站穩,險些直接一頭栽進了深潭裡。再一細看,渾身翎羽燒焦大半,甚至左翼都險些被撕扯下來,深可見骨。
“又被打敗了?”
陳澈反而戲謔的眉頭一揚,掏出一顆丹藥扔了過去:
“已經告訴過你,等養好傷再去,偏不聽!”
小雛雞一口吞下丹藥,低頭不語,神識傳來的情緒中滿是委屈。
“對方築基至少已有二三十年,實力可是遠勝於你!”
陳澈嘖嘖搖頭。
小雛雞第一次受傷歸來時,他還以為是交流會上的黑煙修士,當場就準備提劍去複仇。結果一問之下才知曉,對方是一頭雄踞在金雲穀多年宣火雀。
宣火雀築基少說也有四五十餘年光景,相當於修士築基二重的實力。
妖獸領地意識極強,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而同一片天空也絕不會存在於兩隻飛行大妖。
所以。
兩妖相遇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不死不休。
小雛雞雖然血脈強度更勝一籌,又身為猛禽類,可雙方境界相差巨大,足以抹平這些差距。
“它這次傷勢也十分嚴重,下次我一定能打敗它!”
梳理著翅膀,小雛雞回應道。
“回洞府安心養傷,痊愈之前不許離開。”
陳澈收回目光,出聲叮囑道:
“黑煙修士還未抓到,小心落到對方手中,那人有不少手段。”
“遵命!”
小雛雞點點頭,收著翅膀轉身進了洞府。
搖了搖頭,抬腳來到坊市。
坊市熱鬨依舊。
自打礦場平息紛爭之後,人流量更是激增數倍,整個金雲穀顯現出一副中興大勢,甚至來往的修士,偶爾也會出現築基大修的身影。
來到丹鋪時,孟清玄早已經坐在那了。
“來了?”
照例泡上一壺茶,端給陳澈:
“爹爹已經著人去搜尋那位黑煙修士,不過無人知曉他來曆,就像是忽然跳出來的築基大修。爹爹說了,倘若一直沒有結果,就點燃傳訊香,引他出來!”
陳澈微微點頭。
對方被他用神識轟傷,短時間內肯定沒法露麵,是不是築基還有些存疑。
不過,他此時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韓家怎麼樣了?”
“韓家祖宅被攻擊了四五次,每一位出手的都是築基大修。韓在寅一直不曾露麵,說不定果真如同外界傳言的那般,在上次地宮倒塌中就已經身死。”
孟清玄微微頷首道。
“肯定是死了!”
陳澈輕笑道。
交換會結束後,他第一件事情,做的便是將韓在寅的死訊寫在絹布上,裝入成千上百個藥瓶中,直接拋入黑水河中。
孟長圖說的對,哪怕有一絲懷疑就可以直接下手了,更何況他與韓家本身就有仇怨,做起這些更是沒有絲毫負擔。
一
時間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如今,終於有仇家上門了。
“可惜,這些散修實力不夠,沒能攻破韓家,反而還死了一個。”
孟清玄言語間頗為惋惜。
陳澈笑了笑,正欲開口,忽然金雲穀內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笑聲。
這笑聲幾如虎嘯,扶搖直上九天,整個金雲穀都被它震動。
山林野獸狼奔豕突,飛鳥驚的倉惶逃去,一如末日來臨一般。坊市眾人更是被驚的駭然萬分,無數修士或止步,或回頭,無不朝向金雲穀方向望去。
這笑聲足足持續數息才停了下來。
陳澈看向穀內,眼眸微眯:
葉景州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