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日大會結束,葉景州瀕死的消息傳開後,他自然也察覺到不少築基大修出現在金雲穀內,甚至還有不少人找上了陳澈。
“也不用!”
葉景州依舊搖頭。
“……那你喊我來作甚?”
蕭禪疑惑不解。
這也不用,那也不用。難道,葉景州當初救自己,真的隻是不圖回報?
他不信!
“我欲奪舍重生,但此舉太傷天和,一旦傳出去,天下修士容不得我。”
葉景州徐徐抬首,露出一絲笑容,但因其容貌垂朽,這笑容卻顯得極為猙獰:
“而你恰為邪修,正好可以替我擔下此事!”
“不可能!”
這是要讓他做替罪羔羊,蕭禪麵色一變,毫不猶豫轉身便走:
“葉穀主,念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此事我不會外傳……”
哐當!
不待他離開,大殿正門已是無風合攏。
隻見大門、牆壁、窗戶,全部都現出道道紋路。這些紋路似鎖,上下勾連,封住整座大殿。
蕭禪眼瞳一收,轉眼回望,便見到葉景州已然是長身而起。那灼灼的目光,好似凶獸一般的盯著自己,讓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蕭禪握緊背後招魂幡。
……
第二日,陳澈還未踏入坊市,就聽見一陣喧嘩。
甚至。
在半路上,就看見了匆匆趕來的榮中玄。
“昨夜有築基大修闖入金雲穀,欲對葉景州行刺,卻被葉景州打退!”
兩人迅速交錯而過,對方傳訊一句。
“有人行刺?”
陳澈微微錯愕,旋即回應傳音:“查一查是誰!”
果然。
這一路上,皆是能夠聽見來往修士談論。
“昨夜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據說大殿都塌了,穀主總算是趕走那位賊人!”
“這些賊子太可惡,葉穀主若是在巔峰時,他們哪敢這般放肆,如今不過都是趁著穀主垂老而已……”
“不過,聽消息說,那位賊子被穀主打傷,逃出了金雲穀!”
這麼多人都在談論,而且還親耳聽見動靜。
再加上眾多金雲穀弟子巡查,一幅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姿態。喊住路過的弟子,詢問了一句,對方也是這麼回答。
甚至,就連駐守礦場的弟子,也被調回來不少,正在趕回來的途中。
原本還有些存疑的陳澈,這時也不得不相信。
“陳供奉,趕巧!”
穿過坊市,沒瞧見蕭禪,也沒有多想,抬腳踏入了丹鋪。他前腳剛剛踏進,後腳陸翊便行色匆匆的趕了進來,看見他時便連忙招呼。
“我聽說……”
“不錯,昨夜確實有築基大修潛入穀內行刺,隻是大殿塌了,不過穀主沒有大礙。”
陸翊知道陳澈想問什麼,所以竹筒倒豆子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此次過來,是來送延壽丹的材料,你看看還缺些什麼?”
說完。
將一堆材料,稀裡嘩啦的倒在櫃台上。
陳澈掃了一眼。
全是年份久遠靈藥,甚至,丹方上原本隻需求三十年份的冰樊雪果,陸翊直接用的是百年份的。原本隻需要百年份的火羽竹,更是用了三百年份的。
簡直奢侈到了極致:
“還差一味輔料!”
“隻差一味,都不能煉嗎?”
陸翊擰緊眉頭,見到陳澈搖頭,這才長歎一聲:“師尊遇刺,雖然無礙,但我明顯感受到他又衰老不少,所以才慌了神。你是清楚的,壽元將儘,動不得手。”
“每一次出手,消耗的都不是真元,而是壽元!”
看得出來,陸翊真的很緊張葉景州,沒有半點做偽。
不過對方說的,陳澈也清楚,隻是勸道:“莫說一味,便是材料缺上分毫都不行,否則煉出來非但無法延壽,甚至還是催命的毒藥。”
“你是丹師,聽你的!”
陸翊呐呐說著,走出丹鋪,忽然又想起什麼,轉頭問道:“材料齊全,多久能煉製出來?”
“七天!”
“好!”
陸翊這才振奮不少,拱了拱手,轉身入穀:“我擔心賊人還會折回,所以須得時時刻刻留在穀內,在此敬候陳供奉佳音!”
“唉,多事之秋!”
目睹此景的丁斐,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對了,要乘此機會趕緊囤積草藥,倘若躁動一直不休,各種物價都得飛漲……”
等到晚上。
榮中玄偷偷來報,他沒有查到出手的大修是誰。
陳澈命他再次去巡查。
結果,偷襲金雲穀的大修,還未查出來身份。
當夜,又有兩位築基大修在黑水河上交手,有半片河麵都被凍結,數十位魚市散修被牽連,當場橫死。其中一位白發修士獲勝,捉著另外一位修士飛離出去。
等陳澈再至坊市時,榮中玄已經偷偷來報:
“這個
我知道,昨夜出手的是呂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