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
陳澈神色不動。
這類話,他在地元星就聽了不少,早已經免疫了。雖然知曉對方來意,但仍麵上不動問道:
“閣下找我……”
“在下來自許州陸家,名為青蓮,聽聞陳穀主將要在月底拍賣一顆築基丹。所以想要和穀主商量一下,能否提前將丹藥出售給我,我願以法器交換……”
美婦自我介紹著。
許州?
陳澈稍稍愕然,經過池州、海州,才是許州。
至於陸家,他也沒有聽過,金雲穀的消息渠道目前也無法觸及到那麼遠的位置。不過,這位美婦把法器一拿出來,陳澈立刻就認出了對方。
“陳穀主,你且看!”
陸青蓮抬手一揮,取出一麵方盾,隨著袖手一揮,盾牌眨眼化作數丈之高。再屈手一握,盾牌立即化作紐扣大小:
“此為四方盾,二階上品防禦性法器,不知能否用它來換築基丹?”
陸青蓮正是交換會中,那位渾身籠罩著氤氳水霧的大修。
當日交換會時,她便打算以此物,換取一枚築基丹。
但無人應許。
沒有想到,一轉眼,她居然找上自己,又準備拿四方盾來換築基丹。
‘嗬嗬,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陳澈心中感概著,麵上卻不動的對陸青蓮道:“道友,恕我不能答應,築基丹隻能用於拍賣……”
見到陸青蓮還想商量,陳澈出言打斷:
“在下建議,道友可以將四方盾留在拍賣會,近一段時間坊市內有很多築基大修,說不定有人會為此開出高價,方便你籌集資金。另外,本會隻收取半成手續費。”
“也罷!”
見陳澈態度堅決,陸青蓮長歎一聲,同時又取出‘清風輪’。
正是當初,她準備換取內甲的那件法器。
“我也將此物放在金雲穀寄賣……另外,還希望陳穀主給我一份憑證。”
“好說。”
陳澈提起一支狼毫符筆,行雲流水寫下一份憑證。“以此為證!拍賣會結束後,以此證領取靈石。若是反悔,也能以此領回物品。”
符筆、靈墨,以及陳澈獨有的真元波動。
此物造不得假。
“好!”
陸青蓮收下憑證,沒有多說,匆匆告辭。
顯然是回去籌集靈石了。
“沒有想到,交流會的大修也來了。”
望著陸青蓮離去的身影,陳澈收起兩件法器,心底又不免有些好奇。
此女,身份、實力俱不低。
居然也為了一顆築基丹,苦苦奔波,隻怕有什麼隱情。
不過。
他沒有窺私癖,對此興趣不大。
陸青蓮剛走沒有多久,陳澈又接待了一位來自池州築基大修。
“鄭家?”
望著眼前愁眉苦臉,同樣想要以二階上品法器,換取築基丹的中年男子,陳
澈眉頭微蹙:
“我聽說,鄭家寶庫中還有兩枚築基丹,道友身為鄭家客卿,為何不從鄭家謀取……”
“我隻是外姓客卿!”
中年男子捧著茶杯,長歎一聲:
“鄭家之內,少說有二十餘位煉氣後期的修士都在排隊,其中還包括兩位長老的後代。等我湊齊了家族貢獻點,至少還需十二年。到那時,吾兒早已過了六十大限!”
說到此,對方又帶著幾分期望:
“陳穀主,可以通融一下嗎?”
“抱歉!”
陳澈搖頭。
最後,對方也和陸青蓮一般,將法器留下寄賣。
當然也有兌換不成,甚至想以神識蠱惑。
“滾!”
察覺到的第一時間,陳澈當場用神識回敬過去。
這位僅僅築基二重的大修,被轟的識海一震,直接昏死過去。
陳澈拎著對方的腿,直接將其從三樓扔下去。
哄鬨的坊市,當場沉寂了一瞬。
不過,畢竟也是築基大修,隻半盞茶的時間,也就恢複了。對方一言不發,從地上爬起來後又灰溜溜的鑽進了拍賣場,賠了罪,又將法器留在金雲穀寄售。
……
注視著對方離去,陳澈心中冷笑不迭。巨大利益之下,總有人會鋌而走險。
不過,雖然忙碌了一天,但收獲卻是頗豐。
“兩件二階上品法器,二階中品九件,下品七十三件,二階靈果三顆,各類二階丹藥三十餘瓶……有用的東西,物主又願意賣的,咱們就提前收了下來。”
傍晚。
統計了一遭之後,丁斐彙報著情況。
“那些不願賣的,標記下來,拍賣會時,咱們自己拍下來。”
陳澈吩咐了一句。
同時,又轉眼看了眼貨架上琳琅滿目的法器,忍不住感歎。
“一次拍賣會,就能聚集這麼多東西,若是十次、百次呢?”
不過,他也清楚。
若是沒有築基丹造勢,至少要三五年後,才能達到這等規模。
為了防止有人圖謀拍賣物品,陳澈直接將這些物品收入儲物戒中,這才回到金雲穀。
“咦?”
神識探過房屋,孟清玄不在。
結果,發現她在居然散了頭發,在池中沐浴,一旁岩石上放著褪下的衣物。
“你回來了?”
孟清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柔聲道:“我洗好了……”
“沒事,還可以再洗一會。”
陳澈抬手一揮,庭院四周升起迷霧。
翌日。
庭院外就多了一座法陣。
……
築基丹消息傳出去的第十日。
深夜。
蕭禪通過傳訊腕輪發了一則消息:
“恭祝陳兄拍賣會生意興隆,不日我將給陳兄送上一份賀禮。”
“賀禮?”
陳澈品味著這句話的含義,不由得眉頭微挑,同時又忍不住生出一絲期待。
怕是接下來,混元宗又要麻煩了。
果然,半個月後,有消息傳來:
蕭禪於城內,血洗了執法長老的家族,兩位築基大修橫死於當夜,族內人畜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