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七八日。
在此期間,將靈泉殘餘的力量徹底吸收完畢,確保沒有浪費。同時,也不忘放開神識,等再次確認沒有追兵趕來,陳澈這才帶著周煉離開這座凡俗皇朝。
街道人群熙熙攘攘,不見修行者,偶有遇到一兩位攜帶兵器的武者,身上才會有些許稀薄到弱不可察的真元在流轉。
也不知,他們修行的是流經多少手,又被拆分了多少次的功法。
或許。
終有一日,這些凡人武者,修至極限時,才會驚覺,這世間尚有仙人。說不定他們也會從此踏上尋仙問道之路,或是意外推開修行大門,或是成為求仙路上的無名屍骨。
大約四五日的光景。
路上遇到了趕來的小雛雞,一個多月未見,它一身褪去的翎羽又重新生長了回來,看起來尤為神氣。翎羽上偶爾流轉的光芒,才似顯得這些翎羽極為不凡。
當下二人一鳥,這才趕回金雲穀。
“穀主!”
得知陳澈回來,胡耀立刻趕了過來。
“咦,這孩子是……”
胡耀看著周煉,心有詫異。
“見過前輩。”周煉趕緊施禮。
他聰慧無比,顯然知曉,此穀是陳澈的地盤。此地雖然未必有法泉城那般龐大,但卻不見邪修。街道整潔有序,修士凡人共處一地,簡直稱得上是世外桃源。
“他叫做周煉,上品靈根,父母早亡。我對他頗有眼緣,所以便帶他回來。日後他和其餘弟子一般,在穀內修行。”
陳澈隨口道。
胡耀對這般行為,倒也不奇怪。
各族、各宗皆有外出遊曆,尋覓機緣的習慣。倘若在途中遇到修行的好苗子,也都會帶回來。甚至有些宗門會專門會成立‘尋英使’一職,專門用於尋找資質、悟性極高的仙苗。
隻是暗暗感慨對方運氣不錯,入了陳澈的法眼。
同時又對周煉的來曆,產生了些許共情,似乎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就是被陸翊領回穀內:
“你可曾拜師?”
“……沒有”
胡耀微微頷首,道:“我有意收你為徒,不知你可否願意?”
“拜見師尊。”
周煉大喜,連忙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我雖然身為副穀主,但作為我的弟子,卻不會有多少特權。但你須得謹記一點,忠於金雲穀。日後若有絲毫反叛之意,我必然會親自出手讓你身死道消。”
胡耀出聲道。
他雖然這般說,但身為副穀主的弟子,身份天然就會高於旁人。
“徒兒不敢忘。”
周煉跪在地上,毫不猶豫回道。
胡耀吩咐道,“先去殿外侯著,我和穀主有事要商談。”
“是,師尊!穀主,弟子告退!”
周煉起身,深深一拜,這才退出了大殿。
“這般草率就收他為徒,你難道不怕他心術不正?”
陳澈端著茶碗,輕笑問道。
“穀主帶回來的人,若是看走了眼,我也認了。”
胡耀咧嘴笑了笑,然後遞上來兩封寫滿符文的信件。
這兩封信分彆是孟長圖和蕭禪所寫。
孟長圖在信中言明,他的血莽蜂後已經成功結丹,並且還開玩笑般的提醒陳澈備足禮物,七日之後去前去孟家小聚一番。
“……錯過了。”
陳澈眉頭微挑。
此信的落筆時間是一個半月之前,正是他離開金雲穀兩天後,顯然意味著他已經錯過了這場小聚。不過,他確實是要去一趟孟家。
白世寶的那頭銀蛟,他非但沒有能辨認出血脈,甚至自己與其溝通時都被拒絕。倘若連孟長圖都治不了它,那麼乾脆就將其燉成蛟羹吃了。
另一封信,則是蕭禪於七天前所寫。
蕭禪在信中寫著,準備前去一趟法泉城,想要前來邀他一起同行。不過在穀中等了數日,又沒見到他身影。接著偶然得知小雛雞的事情,猜到他可能與金丹有過交戰。
故而留信一封,告訴他若是遇到麻煩知會一聲,等自己歸來時也能結丹了。
“倒是講義氣啊……”
陳澈忍不住暗暗咂嘴。
誰能想到,當年忐忑之間,幫了蕭禪一回,對方居然一直銘記在心。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隻需知會一聲便可。哪怕遭遇到金丹,也不曾有過推辭,反而提出主動幫忙。莫說在爾虞我詐的此界之中,遇到這樣一個以真心換真心的道友……
即便是在物欲橫流的前世,能有一位替自己兩肋插刀的朋友,都已經極少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