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樣的話,一切就會很合理了。”李成端著下巴想到,“死之魔女菈妮和世界樹的那個老頭,他們費儘心思阻止我,不讓我去拯救蕾哈娜。”
“不是因為蕾哈娜封印了門,而是因為蕾哈娜身體裡封印了邪神。”
“恐懼之神已經降臨了,但是因為儀式沒有完成的緣故,所以被封印在了蕾哈娜的身體裡。”
塔爾來暴怒父神這裡就是為了救出他的主子。
既然如此的話,那等到他的計劃成功,等待這個世界的結果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量子科技啊,量子科技,你可真是設計了一段好劇情啊。
藏的這麼深,若是不仔細發掘,根本查不清楚真相。
李成心頭有所明悟,這裡應該就是一個隱藏boss了。
也就在這時,房間的深處突然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
正在努力療養身體的淵眼魔女睜開了眼睛。
她與身旁的李成對視一眼,彼此都很清楚這聲音意味著什麼。
那些剛剛出生的淚滴們追了過來。
“不對勁。”淵眼魔女從胸口掏出一個護符,“為什麼我的遮蔽遺物對它沒有效果。”
“那個遺物的效果很強嗎?”李成問道。
“很強,當初我依靠這個遺物,在疫病母神的身邊穿梭都沒有被發現。”淵眼魔女皺起眉頭。
從進入這個空間以來,從遇到那個塔爾開始,她就感覺到一種名為未知的恐懼。
所有的魔法和攜帶的遺物,都對它沒效。
在外麵呼風喚雨的魔女,在這片空間裡卻羸弱得像是一個凡人。
“這不應該呀,塔爾的實力就算再強,也不可能達到母神這個級彆。”
李成冷靜地分析著,他很清楚,越是這個時刻,越要保持頭腦的冷靜。
“總之不管如何,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你還能動嗎?需不需要我扶你?”
“不要把我當成那種溫室裡的花朵。”淵眼魔女撐著地站了起來,卻在下一秒一個踉蹌往前方摔倒。
李成連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她。
淵眼魔女趴在他的胸膛上,臉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明明才剛說過自己不是羸弱的女人,結果就整這一出。
要不是自己現在女扮男裝的話,恐怕一定會被認成有心機的女人吧。
李成也挑了挑眉毛:“兄弟,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不會是故意占我便宜吧?”
“我沒有!”淵眼魔女嗔怒著想要把李成推開,但剛剛釋放完權能的她,確實虛弱無比。
那嗔怒反倒像撒嬌一般。
有了些欲迎還拒的意味。
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近,李成扭過頭,已經能夠看到,陰影中有什麼東西在稀稀簌簌地蠕動。
粘稠的灰白色液體在地麵上滾動著,一根一根的觸須在黑暗中盤旋,雖然還沒有看到淚滴魔蟲的全貌,但二人都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完美生物”的壓迫感。
“走!”
李成將淵眼魔女公主抱在懷裡,轉化為半龍模式,朝著房間的深處衝去。
化作半龍的他,移動速度是之前的兩倍有餘,對付這逃生環節倒是得心應手。
淵眼魔女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荷爾蒙,在心裡麵不停地默念著:“不能對不起琉璃,不能對不起琉璃,堅持住,你要堅持住!”
隻聽唰的一聲,兩道尖銳的觸須直襲李成的身後,擦著他的腳踝滑過。
他撿起身旁的長矛,就朝著那些魔蟲扔了過去,衝在最前麵的魔蟲躲閃不及,被貫穿釘在地上,但其他的魔蟲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然追在二人的身後。
被擊殺的那隻魔蟲也在下一瞬間融化成液態的金屬,幾秒鐘之後又一次恢複如初。
“無限再生嗎?真是麻煩的能力啊。”李成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得加快速度。
他很清楚,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若是讓這些魔蟲追上,那這一次他就必須得重來了。
但與此同時,李成也產生了疑惑,為什麼塔爾那個混蛋沒有追來?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哪裡,那直接追過來給自己雷霆一擊,不才是正確的做法嗎?
這個塔爾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降智的反派啊。
而且,這些淚滴也是,怎麼總感覺,不像是為了殺他們,反而像是在……
玩一種捕獵的遊戲?
帶著這種疑惑,李成抱著淵眼魔女衝過了一個路口。
緊接著,他又倒退著走了回來,
隻見在路口處有一個狹窄逼仄的洞窟,看大小,隻能供一人匍匐前行。
看起來就像是狗洞一般。
淵眼魔女也看到了那個洞窟。
“李成,這種洞能攔得住他們嗎?”
“試一試。”
說著,李成便抱著淵眼魔女衝到了洞旁,一腳踹開了上麵的鐵柵欄網。
他把魔女放下,示意她鑽進洞窟。
魔女小姐也不扭捏,雙手著地匍匐著往裡爬去。
李成連忙跟在她的身後,一邊趴著一邊掏出幾件遺物封住了入口。
這還是上一次從暴怒父神的寶庫裡找到的東西,都是些一次性的防禦類遺物,平日裡李成基本用不到它們,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身後那些淚滴魔蟲們追了上來,緊接著血肉撕裂的聲音,以及嘰嘰喳喳的尖銳叫聲就驟然響起。
遺物所做的陷阱把這些魔蟲們肢解,終於延緩了它們撲過來的速度。
可還沒等二人高興多久,那些化作屍體的魔蟲們就又一次融化成灰色的金屬液體,順著這洞窟往裡蠕動。
危機尚未解除。
淵眼魔女回頭看去,立馬頭皮發麻。
隻見甬道上的牆壁,爬滿了處於液態金屬和擬態淚滴之間的怪物,不完全是蟲子,因為它們中有的部分是以人類的麵孔出現的。
這種可怖到了極致的景象,讓魔女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嬌哼一聲:“低頭!”
李成從善如流,立馬抱著腦袋趴下。
下一瞬,幾把飛刀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在他的身後化作屏障。
那些半金屬半蟲族的怪物撞到那些屏障上,瞬間蒸發,滑落在地。
“啊啊啊!!!”
淒慘的叫聲,此起彼伏,極高的音調仿佛能夠將人的耳膜貫穿,李成和淵眼魔女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不要愣著,我擋不住它們多久!”
魔女一邊吼著一邊扭過頭,儘全力往洞窟深處爬著。
危機雖然暫時解除,但這逼仄的通道內誰知道有什麼樣的危險?
那沒有魔力支撐的遺物,又能夠擋得住這些怪物多久?
想到這裡,二人的速度就不免加快了許多。
通道的長度超過了李成的預期,就這樣爬了十幾分鐘之後,仍然沒有找到出口。
相反,那甬道越來越狹窄,致使二人再沒有移動換位的可能,隻能由淵眼魔女走在前方。
這位魔女小姐咬著朱唇,臉蛋紅得像是剛剛升起的朝陽。
她表現得非常冷靜,也不發出什麼聲音,隻是輕輕跪地,俯首而行,隻是那顫抖的手指,暴露了此時的羞澀不安。
李成也跟在她的身後,一同穿過甬道。
由於身體的潛能被榨乾,又無法補充魔力的緣故,魔女小姐的變身術正在緩慢解除,雖然麵上還維持著清秀男生的姿態,上半身的胸脯也沒有恢複往日的雄偉。
可那下半身的蜜桃和長腿,可就沒有辦法再保持男人的姿態了。
她的身材本就極好,此刻跪地匍匐,玉腿的修長和蜜桃的多汁更顯露無疑。李成隻要稍稍抬頭就能夠看到眼前那肉隱肉現的風景。
尤其是在這變身解除後,魔女小姐身上的衣服還是男裝的情況下。
那寬大的臀部將原本狹窄的褲子撐得鼓鼓的,好似完全熟透了的水蜜桃,等待著果農的采摘與品嘗。
至於果農是誰,不言而喻。
淵眼魔女自然能夠感知到身後的視線。隨著李成的注視,她的身軀不自覺地發熱,呼吸慢慢加快,就連嘴唇也乾澀不已。
從小到大,她還從未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內和男性待在一起,尤其是這樣的姿態,簡直像是用自己珍藏許久的珍饈,在誘食客品嘗一般。
這種感覺讓,她在麵紅耳赤的羞澀之餘,又多出了幾分本能的屈辱感。
淵眼魔女深吸幾口氣,在腦海中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在他眼裡,我隻是一個男人。”
這一刻,淵眼魔女真的是無比慶幸自己的選擇,若是她沒有偽裝成一個男人的話,那才叫有苦說不出呢!
果然,我有成為這世間智將的才能啊!
而李成卻看得好笑,他當然清楚,這少女此刻的局促不安。
作為一個好男人以及她閨蜜的男朋友,李成覺得有必要幫她放鬆一下。
於是他的大手立馬從後麵托住了那蜜桃,爽朗一笑:“兄弟你爬得有點慢,我來幫你!”
“哎哎哎,你乾嘛呀你!”魔女小姐沒有想到李成竟會如此大膽,一下子就慌了神。
“兄弟你怎麼這麼害羞?我們都是男人,有什麼好怕的?”李成疑惑不解。
“不是,哥們兒,我……”魔女小姐繃不住了,隻好儘全力往前爬,躲開李成的魔手。
卻不曾想,她快一步,李成就快一步,她快一分,李成就快一分。
那雙魔手就像是附骨之蛆一樣,時刻遊蕩在她蜜桃的上方。
淵眼魔女隻感覺屈辱至極,但卻無法發作。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男人,據說在男人之間互相拍屁股,表示的是對對方的認可。
她隻好把這份屈辱感咽到肚子裡。
李誠看著這個小魔女,感受著她那急促的呼吸,心中的笑意越來越盛了。
這小妮子,每次見自己的時候都女扮男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
“兄弟,你好香啊,不會中毒了吧?怎麼跟個娘們似的。”
“沒,沒有,這,這是我天生的體香。”淵眼魔女咬著嘴唇回答道。
“男人還帶體香,我不信,等等,難道說你……”李成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而淵眼魔女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是已經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了吧?
不可能啊,我的演技如此精湛,怎可有人能夠識破?
“難道是你的女裝癖,導致了你平時會往身上塗香水嗎?”
李誠緩緩開口。
“嗬嗬嗬,對,就是這樣,我女裝癖嘛,喜歡塗點香水……”淵眼魔女屈辱地回答道,同時在心中不停地咒罵著。
你才有女裝癖,你全家都有女裝癖,你才噴香水,你全家都噴香水,我這是天然體香好不好?是桃子味的好不好?
李誠心頭好笑,隻感覺逗一逗這個笨蛋魔女特彆有意思。
不得不承認,這魔女小姐的蜜桃觸感著實不賴,這求生的路上有如此美肉相伴,倒也算得上福利滿滿。
就在他想更進一步捉弄魔女小姐的時候,前方的妙人兒一聲嬌呼:“有光!”
在攀爬了十幾分鐘後,這道路終於到達了儘頭,淵眼魔女率先從出口跳了出去,後怕地扭過身,不敢再把屁股對著李成。
李成也連忙收斂笑意,但這轉瞬即逝的笑意,還是讓敏銳的魔女小姐捕捉到了。
她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頭一顫。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已經識破了我?
等等,要是他已經識破了我的話,那剛剛……
魔女小姐的臉頰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就連那灰色的頭發都看起來有些緋紅了。
她咽了咽口水,隻感覺口乾舌燥。應該不會吧,應該不會看出來吧?
要不想個法子試探一下他?
正當淵眼魔女又要發揮自己無與倫比的聰明才智之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突然從腹腔中傳來。
她立刻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渾身蜷縮得像是煮熟的大蝦。
“你怎麼了?”李成連忙上前。
“我不知道,好痛,真的好痛!”淵眼魔女捂著自己的肚子,冷汗直流,抽搐不止。
她的手指來回扭曲,腳趾也不斷勾起,整個腳背都繃緊到青筋直冒,麵容在痛苦之下扭曲,雙眸不自覺地上翻,擠在一起。
那副痛苦的模樣,李誠從未在她的臉上看到過。
“兄弟,得罪了。”他連忙撕扯開魔女的衣服。
又一次看到了那被綁帶束住的胸部。
而在那胸部下方的腹腔處,可以看到某種東西在隱隱約約地發光。
不僅如此,那東西還時不時蠕動一下,就像是在計劃著要從哪個位置破體而出一樣。
“我,我這是怎麼了?”淵眼魔女恐懼地看著自己的肚子,聲音斷斷續續。
李誠將手放在那蠕動的東西上,循著它的脈絡慢慢摸到已經愈合的傷口。
他終於明白了,塔爾為什麼沒有追上來,為什麼當淵眼魔女擋在自己身前的時候,塔爾的攻擊會停下,又為什麼無論他們跑到哪裡,那些混蛋蟲子都能夠找到他們。
因為淵眼魔女已經被寄生了,從她的腹腔被那魔蟲擊中之後,她的身體裡就被放入了一樣的“淚滴”。
換句話說,她已經是那些淚滴們的同類了。
對於塔爾而言,他根本沒有必要費儘心思捕獵,隻需要等待時間,靜候魔女小姐被改造成那不人不鬼的模樣就可以了。
“我們得把這東西取出來。”李誠深吸一口氣:“不然的話,你會死。”
“嗬嗬,死亡嗎?這對我而言還真是個遙遠的名詞。”淵眼魔女強顏歡笑,將淵刀遞到了李誠麵前:“動手吧,我忍得住。”
“好。”李誠也不猶豫,他很清楚這種時候,多猶豫一秒就會敗北。
握著鋒利的匕首,沿著魔女小姐的肚皮輕輕劃開一道口子,李誠準備將那“淚滴”取出。
卻不曾想,淵眼魔女的身體開始比剛剛還要劇烈幾百倍的幅度抽搐。
而那淚滴,也往她的血液裡麵融合。
身上的魔力在散逸,在空氣中之後又被那窒息的遺物吞噬。
李誠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魔女小姐的生命在消逝。
“這樣不行,那這樣呢?”李誠握住魔女小姐抽搐的手,將再生之力注入其中,卻不曾想那體內的魔蟲,竟然比剛剛又擴大了一圈。
李誠連忙停止了輸送力量,也將刀移開了那魔蟲的腦袋。
淵眼魔女的抽搐緩緩停下,她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聲音斷斷續續,透露出此時的虛弱:
“不,不行,我能感覺到它和我的身體已經長在了一起。”
“若是想要將它剝離,那它就會在出來之前將我的生命力完全吞噬。”
聽到這話,李誠眯起了眼睛。
沒想到那個塔爾,竟然還藏著這麼深的手段,如此看來和他對抗的時候,絕對不能被碰到一下。
隻要被碰到,就會被寄生。
真是麻煩的敵人。
但現在並不是考慮敵人的時候,而是要考慮怎麼拯救麵前的魔女小姐。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再生回溯,乾脆讓這些事情沒有發生得了。
就在這時,莉莉絲貓飄了出來,搖了搖頭:“李誠,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為什麼?”
“這個狀態好像沒有辦法被再生回溯重置。”莉莉絲貓解釋著:“這個世界上存在一些生物,它們對生命的影響,是高於回溯的,比如癲火。”
“即使你被癲火殺死重來了,可癲火在你身上留下來的靈魂碎片,卻並沒有隨著回溯而消失。”
“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李誠皺起眉頭,想明白了這其中的規則。
自己當初死在了癲火娘娘的手裡,被她灼燒之後,獲得了她的靈魂碎片,也因此憑借那份特殊能力走到了今天。
而現在,淵眼魔女被邪神的力量所寄生,這力量要比癲火的存在還要高維,即使現在自己再生重來,那淵眼魔女肚子裡的“淚滴”,也同樣不會消失。
而到了那時,產生的結果可能要比現在還要麻煩。
這麼看來,當務之急,要麼是把這“淚滴”從她的身體裡取出,要麼就是趕在破體而出之前,把塔爾那個混蛋殺掉。
“李誠。”淵眼魔女攥住李誠的衣袖:“我能感覺到我的生命隻剩下40多分鐘了,40多分鐘後,它就會從我的身體裡孵化而出。”
“放心吧,40分鐘的時間足夠我們把它取出來了。”李誠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