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公子交流完,林文森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心裡盤算著。
王錘跟董京見林文森不說話,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就讓回家休息。
可林文森堅決表示,我很好。
他不想做實身患隱疾這件事,傳出去太難聽了,甚至會影響以後找對象。
故而他澄清:“我是被人攻擊了。”
“是你攻擊人吧,搶人家糖吃,把人都嚇跑了。”
林文森還想解釋,李誌偉跑來,說是吳寧找他,讓他立刻去。
跟李誌偉趕回局裡,吳寧在走廊上等候多時。
“吳頭。”
吳寧壓輕了聲音,“老總又被金考核官給罵了,還對之前的案子產生了懷疑,老總現在很急。”
“那是要查?”
這在林文森的預料當中,也是他所希望的。
“嗯。”
吳寧沉著臉,老總心情不好,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的日子也都不好過。
“咚咚。”
吳寧敲開了老總辦公室的門,帶著林文森進去,老總正麵紅耳赤的坐在辦公桌後,一臉怒氣,而事務長許克則在沙發上坐著。
“老總,小林來了。”
老總餘怒未消對許克抱怨,“審訊張永年的時候,多少人看著,老子動過刑嗎,他哪一句不是他自己說的,還有蘭翠呢,她的話難道都是假的,居然說我欺騙上官。老子草他媽,考核官了不起啊,老子遲早草他媽。”
“消消氣,消消氣……”
許克安慰:“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把案子查清楚,時間不等人,萬一……”
話沒說下去,但老總趙長河心裡清楚,考核官真有權利把他擼了。
“說說吧。”
老總壓下了怒火,轉而看向吳寧跟林文森,“案子進展怎麼樣了?”
吳寧給林文森一個眼色,示意他開口,林文森便正色道:“老總,張家一主二仆死的離奇,我沒有頭緒。”
在場三人均是一楞,尤其是吳寧。
淩晨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說的頭頭是道,吳寧還把他的話照搬給了老總。
現在說沒頭緒?
“小林,你……”
“你在張家可不是這麼說的,說凶手是個賣糖的,年齡六十左右,還說,張家一門被殺跟林家的客輪在海上的海難有關。”
林文森抓抓頭說:“是嗎,我記不清了。我勸老總也彆查了。”
“哦?”
老總甚是詫異。
邊上坐著的事務長許克也投去了驚訝的眼神,他長了一張很長的馬臉,八字須垂到下顎,容貌很是古怪。
不過,局裡的人都知道,他是老總的頭號智囊。
林文森卻語不驚人死不休:“不查丟官,查了丟命。”
“具體細說。”
如果真像林文森推測的那樣,張家一門的死跟海難有關,那這件事的背後的水的確很深。
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巡察局老總能摻和的。…。。
林文森說:“剛才,我在街上巡街,遭遇了神奴的攻擊,對方應該是在給我警告,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神奴!”
屋裡的三人,老總,許克,吳寧無不大吃一驚。
“我當時失了神智,有同僚王錘還有董京為證,他們還以為屬下有什麼隱疾。”
老總趙長河也是神奴,他所拜的是井州市井非常盛行的序列9‘黑衣武夫’。
他收斂起了之前的所有情緒,麵色嚴肅的問:“他讓你失了神智?”
“是。”
老總安靜了下來,沉默許久,才又緩緩開口,“是大圓滿。”
“老總,還查嗎?”
事涉神奴,就不是他們這些底層的胥吏所能乾預的了,不過,老總頭上卻懸著金考核官的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