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一隻信鴿在清晨的晨輝中飛過,落回了神殿的鴿籠。
很快這份情報就送到了裁決薑玄的手裡,薑玄看罷,將信交給了聲音不男不女的李先生,兩人很是疑惑。
“人誰殺的?”
信中提及,疑似葉先生下線的‘舊日會’成員,鵲橋山十六家巷子的棺材鋪老板福伯被殺,屍體被一個打漁的丟給了周公館。
“‘舊日會’內訌了?”
李先生略顯僵硬的眉宇間思慮之色很重。
“祭祀司明確周之時已死,周家卻離奇傳出他還活著,此事就極有蹊蹺。”
裁決薑玄右手摁在左胸,“心向光明之人並沒有提及周家,如果周之時沒死是假的,震懾的是‘舊日會’內部之人。”
李先生頷首。
的確是這個邏輯,神殿的祭祀司不會看錯,而據傳周之時在周家出現過一次,後來就再沒出現過。
周之時沒死大概率是假的。
有人捏造了這件事,至於目的是什麼,不得而知,如今又爆出,疑似‘舊日會’成員被拋屍在周家門口。
周家脫不了乾係,
最快查清楚這件事的辦法就是封鎖周家,對周家人進行審訊。
可他不習慣沒有證據就抓人,然後嚴刑逼供,酷吏才會這麼乾,他們可是神殿。
“漁民要查。”
“查。”
裁決薑玄提議,李先生幾乎沒有思考就頷首讚同。
“可下令逮捕唐玲。”
“抓。”
屍體被丟在周公館門口,明確表示要唐玲收屍。這說明,死者跟唐玲有關。
而後,唐玲就帶上行李外出,很顯然是要跑路。
唐玲也極可能是‘舊日會’。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可笑,神殿對發生什麼皆然不知情。
已經是嚴重失職。
“唐玲,應該會坐周家的專列離開,通知巡察局,封鎖各大火車站。”
井州火車站裡人頭湧動,不僅有小販在裡麵穿梭,還有小偷在裡麵廝混,提著行禮的旅客幾乎都是神色匆忙。
整個火車站顯得十分混亂嘈雜。
在站裡站著一個十分抓人眼球的女人,穿著黑色風衣,戴著白手套,提著一口比她人還大的行李箱。
“姐。”
一聲輕呼,女人回身望去,隻見一個同樣身姿窈窕,罩著黑紗看不清樣貌的女人急走而來。
“你怎麼來了,在電話裡不是跟你說,不要來了嗎?”
此二女,正是唐玲跟唐婉。
“我怕今日一彆,以後見不到了。”唐婉很悲傷,看著姐姐,眼圈發紅似要落淚。
“傻丫頭。”
“能不走嗎?”
唐玲搖頭,“之時背叛了,福伯去殺林文森非但沒得手,還被反殺了。”
說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湧上心頭,在這之前,她是那樣的思念他,想他。
換來的,卻是背叛。
這種被心愛的人背刺的感覺,幾乎讓她的心碎裂開來,眼圈一紅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姐不在,你好好照顧自己。”
“快走吧,離開這裡,萬一神殿的人來了,你也會一起被抓的。”
唐婉直搖頭,“列車什麼時候來了?”
“周家專列,應該快了。”
“走啊。”
唐玲有一種危機感,她感覺神殿的人快來了,她催促著妹妹趕緊走。
唐婉卻沒有這樣的急迫感,她想再跟姐姐多呆一會,她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麵。
呼呲,呼呲!
蒸汽火車特有噴吐聲,穿過喧雜的人群從列軌遠端漸行漸近的傳來。
哐當,哐當!
車輪轉動,有節奏的撞擊著鐵軌的,隻聽那聲音,也能聽出有輛列車到了。
唐玲坐的是專列,必然會等她,可她擔心出事,故而說:“列車到了,我進去了。”
“姐。”
唐婉深深的擁抱了唐玲,然後,揮手目送唐玲跟著人群往裡麵走去。
卻就在這時,火車站外傳來的嘈雜的嗬斥聲。
“巡警局辦案。”
“閒雜人趕快離開。”
隨著喊聲,一大群的巡警開始封鎖火車站,不管是從外麵往裡麵進,還是裡麵往外麵出的,全都要檢查。
唐婉心中一緊,糟糕。
她壓了壓照著自己的黑紗,把自己漂亮的臉蛋低了下去,可她的穿著還有身段在人群中實在太顯眼了,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