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過得心都要碎了,感覺自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他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對,卻沒有寬慰她半句,隻是床上折騰得更厲害,逼著她不停哭泣討饒。
他真的,隻是把她當個泄欲工具。
從那以後,她再沒見過那枚香囊。
以為他順手丟在了哪個犄角旮旯。
也再沒給他送過任何東西,以免自取其辱。
現如今再見此物,她隻覺得羞恥和諷刺。
她已嫁作人婦,他讓人送來香囊,是特意來羞辱她的嗎?
生怕她的名聲太好,沒被毀掉?
蘇晚晚深深吸了口氣,拿起剪刀把香囊絞成一團看不出形狀的碎布。
丫鬟快被嚇瘋了。
“姑娘,您這是做什麼?”
“若是得罪了太子爺,那可如何是好?”
蘇晚晚把碎布團交給丫鬟,讓她原路退回,“我不會見他。他若想見人,應該去見雪宜姑娘。”
丫鬟把碎布團親自送到陸行簡麵前,膽顫心驚地傳完蘇晚晚的話,卻一直沒聽到什麼回應。
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一眼。
那張五官輪廓異常深邃的英俊麵容,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明明一雙眸子極為冰冷,給人的整體感覺卻很沉穩。
似乎並未受到什麼影響。
陸行簡沒接那團碎布,隻是淡淡道:“隨她決定。”
丫鬟心頭一鬆。
不愧是萬眾矚目的太子殿下。
氣度涵養實在是出類拔萃,一點兒都不以勢壓人。
他們這麼多兵,直接去把姑娘抓過來是完全沒問題的。
丫鬟離去時,問送她的李總管:“太子殿下看來心情還好,不會惱上我們姑娘吧?”
李總管笑眯眯地“嗯”了一聲。
心道,多天真的丫鬟。
能在儲君位置上熬十多年的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是基操。
不了解陸行簡的人,才會覺得他溫雅沉穩,沒什麼脾氣和架子。
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可以笑著看忤逆他的人被猛虎撕成碎片。
……
船卻被攔在河麵動彈不得。
船上的其他人不明所以,抱怨不斷,擔心船上的補給支撐不下去。
丫鬟急得都快哭了:“奴婢去問過了,那邊說您不出麵,他們的船就不會讓開。難道要讓我們活活餓死在這?”
蘇晚晚緊緊攥住手裡的帕子。
她就知道,忤逆他沒什麼好果子吃。
事情鬨得越來越大。
大運河是漕運命脈,江南的豐富物資全靠大運河運往北方的京城以及九邊重鎮。
運河斷航,南來北往的無數船隻被耽擱行程,怨聲震天。
連漕運總督都被驚動了,親自來此處核實情況。
隻是補給始終過不來。
好在,並沒有關於她和太子爺的什麼傳聞亂飛。
蘇晚晚沒有被嚇到,反而態度決絕:“去告訴他們,他們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進水米,他們最好抬了棺材過來。”
死都不怕,她還怕忤逆他?
三天後,攔截的船隊終於離開。
餓得萎靡不振的蘇晚晚繼續南下去往金陵。
……
光陰荏苒,一晃已經三年過去。
“不要……”蘇晚晚驚叫了一聲,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驚醒。
丫鬟雁容禁不住擔憂起來,點上燈,小心翼翼地喚上一聲:“姑娘,可是世子爺又給您托夢了?他泉下有靈,定會保佑您和小少爺的。”
蘇晚晚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慢慢回過神。
這是京城裡她與徐鵬安大婚時的婚房。
三年前,徐鵬安在這裡挑了她的紅蓋頭。